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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寇志第一百十一回(上):陳義士獻馘歸誠,宋天子誅奸斥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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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寇志》是清代作家俞萬春創作的白話長篇英雄傳奇小說,此書草創於道光六年(1826年),寫成於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是對明代小說《水滸傳》的續寫,又稱《結水滸全傳》或《結水滸傳》。接下來本站小編就給大家帶來相關介紹,希望能對大家有所幫助。

此書塑造了法術高強的陳希真、陳麗卿父女及雲龍彪、劉慧娘等智勇雙全、全忠全孝的形象,讓他們去輔佐張叔夜圍巢梁山,把一百單八將盡數擒拿殺光,其剝去也永世不得翻身,體現了“尊王滅寇”的宗旨。

第一百十一回(上) 陳義士獻馘歸誠 宋天子誅奸斥佞

話說劉麒奉希真之命,持書到青州,將梁山泊強盜首級封匣標籤一同解去,點二千名壯兵沿途護送,不數日到了青州。

蕩寇志第一百十一回(上):陳義士獻馘歸誠,宋天子誅奸斥佞

且說雲天彪自收降清真山之後,朝廷大加褒寵:雲天彪升授登萊青都統制,加忠武將軍銜,賜翠尾紫羅傘蓋一頂、玉帶一圍、黃金百兩;傅玉升授馬陘鎮總管;聞達升青州兵馬都監;胡瓊實授青州防禦使;歐陽壽通升馬烽鎮防禦使;風會升清真營都監;李成實授清真營防禦使;雲龍加遊騎將軍銜;哈蘭生加定遠將軍銜;哈芸生、沙志仁、冕以信均加遊擊將軍銜;馬元、皇甫雄準其贖罪,嗣後如能立功,仍予一體升賞;其餘將弁兵丁,從重分別賞齎撫卹。天彪進京引見畢,回署,聞知陳希真力圖恢復兗州,甚喜;又聞新柳營被梁山攻圍緊急,便準雲龍之請,帶兵前去解圍。雲龍轉來說陳希真奉託辦理歸誠之事,天彪點頭。

這日,天彪正在署內與雲龍論說事務,忽報猿臂寨劉麒到來。天彪父子皆大喜,出廳接見劉麒。劉麒參見了天彪,並與雲龍相見了,呈上希真書信。天彪大喜,一面遜坐,一面拆看書信。看畢,又備問劉麒細底情形。劉麒備述一番,天彪、雲龍一齊稱賀。劉麒又說些拜託仰仗的話,天彪諾諾連聲。便吩咐雲龍去查點了首級,又命雲龍引劉麒去青州拜見文武各官,衆人無不欣羨稱賀。當晚,天彪治筵款待劉麒,邀集各官相陪,又吩咐犒賞猿臂兵丁。席間,天彪對劉麒道:“道子來信,我都知道了。但此事須得安撫使、檢討使、鎮撫將軍一同會銜,開單具奏,必得我親自帶印上省走一遭。賢侄且留敝署盤桓幾天,待我轉來再回兗州罷。”衆官員都稱是,劉麒稱謝。衆官員又與劉麒談說一回,盡歡而散。劉麒就在天彪署中歇宿。

次日,天彪整頓起行,叫雲龍在署接待劉麒,另點營弁護送首級。劉麒、雲龍並衆官員等,齊送天彪起身。路無耽擱,到了濟南,便到文武各衙都拜會了。那檢討使賀太平,聞知義士陳希真果然恢復兗州,斬獲羣賊,大喜之至,便與安撫使劉彬查點了首級。那劉彬已得了希真的打點,更兼賀雲二人義氣深重,出言正大,只得依從。那鎮撫將軍張繼,隨了大衆,唯唯諾諾,自不消說。衆大員輪流請酒,一面商議把強盜首級用鐵籠裝盛,每籠上籤標賊名,就在都省各門號令,一面擬稿具奏。議畢各歸本署,天彪亦歸公館。賀太平當晚在署,便請幕賓繕起奏稿。

次日,賀太平請天彪進署,並請劉彬、張繼同來會銜。衆人看那摺子上寫着:

“山東安撫臣劉彬、山東檢討使臣賀太平、山東鎮撫將軍臣張繼、山東登萊青都統制臣雲天彪謹奏,爲義勇斬盜獻馘,收復城池,恭摺奏祈聖鑑事:竊臣等仰邀簡畀,自到任以來,首嚴盜賊。因曹州府鄆城縣所屬梁山泊地方,強徒佔據,肆行剽掠,不就招安,甚至戕官拒捕,割據城池;而兗州一區,尤爲衝要所在,亦被賊衆佔據,三載於茲。臣等前次奏聞,已邀睿鑑。緣有沂州府蘭山縣義勇陳希真,原籍東京開封府人;劉廣,沂州府蘭山縣人,團練鄉勇,倡募經費;前於政和六年十月十一日,率衆救援蒙陰,擒獲賊目郭盛一名,臣等專摺奏聞。奉旨:陳希真、劉廣奮勇斬賊,準抵前愆,着加忠義勇士名號。如再能斬盜立功,定予獎勵。欽此。臣等領遵,當即飭知去後。嗣於政和七年三月十八日,梁山賊徒攻陷蒙陰,又經陳希真率衆收復,斬賊目龔旺、丁得孫二名,臣等又專摺奏聞。奉旨:陳希真等忠勇報效,可嘉之至,着賞給都監職銜;祝永清等均加防禦職銜。如再能奮勇斬賊,定予不次重賞。欽此。臣等領遵,又復飭知。該義勇奮勉報效,茲於本年正月初八日,據義勇陳希真、劉廣報稱:於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日,率領鄉勇,將前佔兗州府城力攻收復,所有賊目首級九名,封送前來。臣等據此,除委令文武幹員前往兗州妥辦收復事宜,賊目首級在省號令外,謹將陳希真、劉廣奮勇報效各情,合詞專折具奏。所有陳希真及所率各勇士等應寵加優敘之處,臣等開列名單,伏乞聖裁。”

衆人看畢,天彪稱是,當即會銜封固,差官齎奏上京。衆人都辭了賀太平回署。次日,天彪往各衙門辭行回任。不日到了青州,與劉麒說知具奏之事。劉麒拜謝。次日,劉麒辭別了天彪、雲龍並各官員,便領本部二千壯兵,回到兗州,報知希真。按下慢表。

且說宋江自被陳麗卿箭傷左目,即回梁山大寨,幸有安道全內用托裏消瘀之劑,外敷安筋定痛之藥,不數日居然無恙。惟自問損了一目,五官有缺,不大舒服,終日長吁短嘆,悵恨不已。衆頭領與他閒談消悶,宋江又日夜提-兗州之事。一日,時已傍晚,忽報軍師同李頭領單身回山來了,宋江大驚。吳用、李應已到,具言失兗州之事。宋江驀地一驚,狂叫一聲,往後便倒。左右急扶入榻上,早已昏厥了去,左目流血不止,箭瘡迸裂。盧俊義急請安道全到來診視,安道全道:“不妨,不妨,列位不可慌亂。”忠義堂上燈燭輝煌,照耀如同白日,一面灌湯藥,一面敷靈丹,足足一個時辰,宋江方纔醒轉。衆人團箕般侍立,聲息全無。吳用、盧俊義忙令扶宋江入臥室。太公早已出來問過數次。宋江進去了,外面各頭領吃了酒飯,談些失兗州之事,無非把魏輔樑、真大義兩個名宇,千賊萬賊的痛罵而已。衆人道:“且等主帥好了再說。”衆人各散。

次日,忽報時遷回山來了。原來時遷當鎮陽關破之時,亂軍中潛身躲入僻處,當時猿臂諸人亦不查及。比至次日,時遷偷越關外,一路偷雞摸狗,吃飢傷飽,溜回本寨。吳用見了大喜。

蕩寇志第一百十一回(上):陳義士獻馘歸誠,宋天子誅奸斥佞 第2張

過了數日,宋江起來,覺得身體好了,坐出忠義堂,召集各頭領相敘。少刻羣英畢集,李應上前跪倒,納首於地,口稱:“李應溺職失城,不敢私逃,求主帥正法。”宋江一言不發。吳用起坐道:“此事主帥亦休怪李應。那魏輔樑、真大義二人,不但李應失眼,即吳用亦粗忽;不但吳用粗忽,即主帥亦過於忠厚待人矣。”說到此間,只見張魁亦俯伏於地,大叫:“張魁該死!誤薦真大義。”宋江亦起坐嘆口氣道:“事已如此,說他做甚,總是我們梁山氣運平常之故。”說罷,親扶李張二人起來道:“二位兄弟休得如此。”便把李應、張魁二人只記個公罪。李張二人俱叩謝,仍各就坐。衆人相視無言。只見宋江對着吳用道:“怎好,怎好?”吳用沉吟良久,開言道:“兗州已失了,且提開,只是陳希真不除,我憂患無已時矣。”

宋江便邀吳用入內議事。宋江道:“那年軍師曾議一託蔡京令希真引見,中途刺殺之計,嗣後希真那廝奪我蒙陰,我曾託蔡京照計舉事,叵耐趙頭兒不教希真引見,以致此事中阻。今梁氏夫妻又相繼亡故,無可通信於蔡老,奈何?”吳用道:“那倒不妨,只須將此事瞞過,教蕭讓摹仿筆跡,前去致信盡好了。今日時遷不死,實爲哥哥萬幸。”宋江忙問何孝,吳用附耳低言道:“有了時遷,便好中途如此如此引線。”宋江接連點頭。吳用又道:“只是下手行刺之人,尚須斟酌。算來陳希真即使上京,也還有時日,慢慢再議。刻下且教蕭讓寫起信來。”遂復出廳,教蕭讓摹了樑世傑筆跡,寫起一封書信,宋江亦自修一封書起來,無非教蔡京在天子前,聳陳希真引見,以便中途行刺而已。便差戴宗送書上京,擇次日起行。當晚衆人各散。

到了次日,戴宗持了書信,作起神行法,不數日到了東京,往投範天喜家來。天喜接待一切,自不必說。當日同去見蔡京。蔡京見蕭讓假信,只道女兒、女婿無恙,甚慰,便對戴宗道:“宋頭領來意我都知道了,你且去安息,消停數日來領回書。”戴宗隨了天喜退去。蔡京暗忖道:“上年天子曾說,陳希真須再能立建殊功,方予引見施恩。今日希真這場功勞,可謂大極矣,要他引見,正如順水推舟,何難之有!且待摺子到了,再看機會。”

忽一日,山東省保舉陳希真、劉廣摺子到京。天子覽奏,龍顏大悅,-批:“陳希真、劉廣均着加總管銜,先來京引見。”蔡京心中暗喜。童貫不知就裏,忙跪奏道:“陳希真恢復兗州,固應升賞。但所率部衆,皆亡命兇徒,名單中臣知二人焉,苟桓、苟英非逆臣苟邦達之子亡命落草者乎?此輩濫邀恩賞,豈不爲患?伏望聖明裁奪。”天子拍案大怒道:“童貫何得顛倒至此!梁山賊衆割據城池。肆邊無忌,爾等尚勸朕赦令自新。今陳希真、劉廣奮勇報效,獻馘收城,其忠誠已可共睹,而汝等反力阻不容,出自何意?至所說苟桓、苟英,一諜賊制勝,一御賊忘身,忠智如此,即有前愆,亦當蠲兔,朕子惠萬民,斷不爲此已甚。”言及此處,遂旁顧羣臣道:“可是?”童貫尚想奏稱加總管銜,寵賚太優,未及開口,种師道早奏道:“聖論至是。陳希真實系志念忠忱,才能超-,使爲一方大將,必能建立殊功,報效朝廷。”天子領首,高俅在旁無言。原來高俅自蒙陰敗績之後,虧陳希真救出,逃到濟南,便囑門生劉彬奏稱高俅招致陳希真,協同擊賊得勝,又將敗仗報得極輕,因此得以免罪。彼時高俅因救罪要緊,不得不保舉希真;而因希真殺他兄弟高封,又辱他兒子,心中終不舒服,但既已保舉,不便又從中阻隔,是以默然無言。惟蔡京奏稱:“陳希真合行引見。”天子點首降旨,諸臣退朝。蔡京回衙,即令範天喜通知戴宗,速往梁山,報知陳希真引見已定。

蕩寇志第一百十一回(上):陳義士獻馘歸誠,宋天子誅奸斥佞 第3張

戴宗得信,飛速回歸山泊。宋江聞知此信,便與吳用商議。吳用道:“我計已定,此事只有武松去得,力氣最大,心思最細。”宋江道:“希真那廝戰蒙陰時,久已認得武松,怎好?”吳用道:“不妨,只須如此如此而行。”宋江稱妙,遂密傳蕭讓、時遷、武松,授計而去。按下慢表。

且說陳希真在兗州,接到劉麒帶轉雲天彪回信,知歸誠之事業已具奏,衆將無不大喜。不數日,都省員弁下來,一番交割,不必細表。又不數日,奉到聖旨加總管銜,來京引見。希真舞蹈謝恩,當即差人到青雲山通知劉廣,一同來裝起行。派祝永清、陳麗卿、真祥麟領兵一萬名,助委員戍守充州;其餘都回山寨各處鎮守;獨點範成龍一人隨護,又帶親隨數人,輕車簡從,與劉廣一同上京。麗卿上前道:“爹爹此去,孩兒不放心,要陪爹爹去。”希真笑道:“一路平坦道路,有甚不放心。你又不是吃奶的孩子,跟我去做甚!”麗卿被老子說得沒趣,只得歇了。只見魏輔樑向希真拱手道:“恭喜仁兄,此去功成名就。輔樑有言在先,今日告辭去也。”希真道:“吾兄何須如此汲汲,且請與小婿盤桓數日,俟希真上京轉來,再與吾兄暢飲快談而後別,何如?”永清道:“老叔此去,甑山未必可居。刻下賊人深恨於吾叔,甑山孤懸城外,倘賊人潛來謀害老叔,將奈何?據小侄之意,老叔何不竟居城中,小侄亦可早晚求教。”輔樑道:“我此去不住甑山,另有去處。前小兒自諸城回來,言及九仙山奇秀絕勝,愚意本欲扶疾徙去,會逢令岳委以間賊重圖,是以中止,此番決意前去也。”希真道:“既如此,諸城路遠,何不少留,俟希真轉來,陪吾兄到了沂州,再從沂州送吾兄入九仙山也。”輔樑見他翁婿二人留得十分關切,只得暫住了。後至希真引見回來,與永清同送輔樑到了沂州,又差人護送到諸城九仙山。輔樑自此隱居九仙山,終身不仕,枕流漱石以自終。後魏生出仕,官至徽猷間學士,頗著才名。這是後話。

且說當時陳希真、劉廣被了命服,帶了範成龍並僕從,由兗州起程。祝永清等並文武各員恭送啓行,一路上州縣營汛無不迎送,已是大員行程身分。這日正是二月十五日,行至儀封縣地界仙厄鎮上,正是未末申初時候,頭站範成龍迴轉馬來,稟希真道:“小將前行,探得此去須有一百餘里,方有站頭,來往客商,到此盡皆住宿,故而小將已看定歇寓,就請此處宿夜。”希真道:“既如此,且住了罷。”進同到前面日升客寓安歇。

原來這仙厄山是東京大路,兩邊有突兀小山,綿亙七八十里,山名仙厄,來往行人懼有賊盜,所以在鎮上住止。希真、劉廣、範成龍統了僕從進寓,寓主早已在門前接候。希真等下了馬,那搗家早來籠馬,到後槽去餵養。當請陳大人、劉大人到上房,早已打掃乾淨,衆僕從去安置了行李。希真看那上房一排三間,都是西向,院子空闊。店中管家又引衆僕從到右間廂房安歇,那左間廂房已有別人行李放着。那管家上前來稟希真、劉廣道:“桌上二位大人:適有太師府裏旗牌官範老爺公幹過此,要住上房。小人們因大人前站範老爺早已吩咐過,不敢應許。那範旗牌也只將行李放在左廂,特將上房恭讓大人。特此稟知。”劉廣道:“知道了。”希真道:“那範旗牌是不是範天喜?”管家道:“不曉得,只知他姓範。”希真便吩咐造飯。當時劉廣獨住右間;希真、範成龍在左間,分上下鋪同住;中間客廳坐談吃飯。

不多時,外面進來一個客官。希真在廳上一望,卻不是範天喜,只見那人相貌文雅,帶了一僕,是個鮮眼黑瘦子,共進了左廂房。只聽那客官向僕人道:“你到門口招呼招呼,恐怕文老爺認錯了店家。”那僕人答應一聲出去。店小二送了茶水,問了酒菜,也出去了。不一時,只見那客官步出院子來閒走,一面看見希真、劉廣、範成龍在王屋閒談,便步進堂內,向上長揖,通問姓名。希真等共忙還揖,遜坐。那人謙遜一回,也就坐了。希真問其姓名,那人便稱姓範,是乙酉舉人,“上年上京會試,投托合親蕭旗牌家,即在伊家設館。近因試期尚遙,故爾返舍。還有一個敝同年同行,因其車子走得緩,所以落後”等語,及知希真等系引見之人,便格外謙讓,大人、先生不絕於口。希真見他彬彬儒雅,舉止從容,又因他說是個舉人,便十分敬重。彼此談些閒話,不覺上火。那僕人進來道:“文老爺來了。”那範舉人告辭道:“敝同年來了,明早再見罷。”希真等送出檐外,在黑影中望見外面踱進一個漢子,帶了風兜,身軀壯偉,那範舉人邀進廂房去了。忽聽得外面喧嚷,店小二被打。希真命範成龍出去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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