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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謂是個怎樣的人?史書中是如何評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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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謂(公元966~公元1037),字謂之,後更字公言,兩浙路蘇州府長洲縣(今江蘇蘇州)人,祖籍河北。公元992年,丁謂中考中進士,任大理評事、饒州通判。史書這樣評價他:

謂機敏有智謀,憸狡過人,文字累數千百言,一覽輒誦......善談笑,尤喜爲詩,至於圖畫、博奕、音律,無不洞曉。(《宋史•丁謂傳》)

丁謂是個怎樣的人?史書中是如何評價他的?

由此可以看出,他是一個通才。著名文學家王禹偁看了他的文章後,大加讚賞,認爲“自唐韓愈、柳宗元之後,二百年始有此作”,稱他是“今之巨儒”,詩似杜甫。

公元1004年,北方契丹南侵,其鐵騎一路勢如破竹。黃河北邊的百姓紛紛搶渡黃河,每天有幾千人避難渡河,而黃河擺渡的船伕竟然大發國難財,不肯及時渡民過河,要求避難的人出高價,才幫助他們渡河。就在此時,朝廷派丁謂到現場處置。

他人還沒到,就已經想出瞭解決問題的辦法。剛到目的地,他沒有去黃河邊,而是去了當地的監獄。急忙從監獄中拉出死囚數人,把這些死囚喬裝打扮一番後,死囚就變身爲“船伕”。丁謂直接把他們押到黃河邊,斬首示衆。

那些真正的船伕見官員斬首殺人了,再也不敢胡來,丁謂於是組織人員與船隻日夜擺渡,不到三天時間,使黃河北邊的百姓得以全部渡過黃河。

緊接着,他又從難民中挑選少壯者,在數百里的黃河邊分成若干塊,均豎起旗幟,鳴金鼓,擊刁斗,聲音百里外都能聽到。契丹人不瞭解內情,以爲宋方已有防備,便撤退離去,從此“境內晏然”。

後來丁謂做了許多有利於朝廷和百姓的好事。比如,丁謂造宮一舉三得;不動兵刃、安撫邊民;治理水利、一舉多得等等。但就是這麼一個有才有業績的傳奇人物,卻被列入《宋史·佞臣傳》中,這是爲何呢?

事情往往這樣,越是有才的人,如果把才能用偏了,那對朝廷的危害更大。丁謂憸狡過人,心術不正,爲了向上爬和鞏固權位,扭曲自己的靈魂,討好皇帝,做事“多希合上旨”,因而被“天下視爲奸邪”;人們將他與王欽若、林特、陳彭年、劉承珪合稱爲“五鬼”。

宋真宗很迷信,丁謂就極力迎合。公元1007年,天降祥瑞,宋真宗下詔,準備舉行泰山封禪等事。但因朝廷內庫經費短缺,宋真宗心裏不託底,便問主管財務的丁謂:“封禪經費有沒有問題?”

丁謂回答:“經費足夠,大計有餘。”

宋真宗聽了,便決定封禪泰山。

公元1008年十月,封禪活動啓動。

這次封禪,皇親國戚,大小官員、各國使節、士卒雜役等等近萬人,從汴京到泰山浩浩蕩歷時十九天,開銷可謂巨大。我們不得不佩服丁謂的經濟頭腦,如此大型活動竟沒用國庫一分錢。

丁謂首先以三司名義向國庫暫借十萬兩白銀作啓動資金,然後開展了一場全國範圍的大型贊助活動,他下令各地大小官府均限時限刻運送錢物到泰山,各地官員爲能追隨皇上參加如此盛典,無不遵命執行。

結果封禪耗費錢財高達800餘萬貫,丁謂沒花國庫一份錢,靠得全是拉贊助,做到了他向宋真宗“大計有餘”的承諾,讓那些以靡費國家財力反對封禪的大臣們嘡目結舌。不過丁謂雖然沒動用國庫的錢,花的800餘萬貫巨資歸根結底還是天下蒼生的血汗錢,因此在歷史上飽受詬病。

有一天,宋真宗大宴羣臣,酒過三巡,皇上突發奇問“衆愛卿,唐朝的酒多少錢一斗?”

此話一出,衆大臣面面相覷,衆說紛紜,但都無佐證。唯獨丁謂回答:“盛唐酒價,每鬥三百文。有杜詩爲證:速宜相就飲一斗,恰有三百青銅錢”。

宋真宗聽了深以爲然,笑着讚賞道:“人稱杜甫詩爲詩史,衆愛卿要像丁愛卿一樣,多讀讀杜詩,從中可以學到許多治國理財的道理。”

有一天宋真宗與嬪妃們在御花園裏釣魚,釣了半天一條魚也沒釣到。本來沒釣到魚不是個事兒,可這次是邀請了一班文武大臣觀看,衆目睽睽之下皇帝臉上掛不住了。大臣們不知如何是好。此時丁謂笑盈盈地跑上去賦詩道:

“鶯驚鳳輦穿花去,魚畏龍顏上鉤遲。”

這個馬屁拍得既及時又高雅,哄得皇上笑逐顏開,將兩句詩反覆吟詠再三。

當初寇準很賞識丁謂的才能,對皇上極力推薦,於是讓丁謂作了自己的副手。有一天,朝中宴會,寇準喝湯的時候,沒注意湯汁沾在了鬍鬚上。坐在邊上的丁謂急忙起身爲寇準擦鬍子,寇準笑日“參政,國之大臣,乃爲官長拂鬚邪。”一句話弄得丁謂羞愧難當,下不來臺。這就是成語“溜鬚拍馬”中“溜鬚”一詞的來歷,丁謂從此成了寇準政治上的敵手。

丁謂是個怎樣的人?史書中是如何評價他的? 第2張

寇準罷相後,丁謂接任,同時爲相的還有李迪。

雖然丁、李兩人都是宰相,但丁謂大權獨攬,諸事一個人說了算。丁謂爲了進一步迫害寇準,上奏宋真宗,建議將寇準貶到更遠的地方,宋真宗沒同意,只同意將寇準換一個小州。誰知丁謂草擬聖旨時,仍在小州前加上“遠”字。

李迪是寇準的老部下,倆人關係不錯,一看丁謂公然矯詔,當場抗議道:“皇上沒講遠”,丁謂反誣李迪篡改聖旨,就這樣,寇準被貶到了遙遠的雷州(今廣東境內)。

李迪與丁謂之間的矛盾逐漸升級。公元1020年十一月,丁謂又提拔心腹林特爲樞密副使,根本不與李迪打招呼。李迪氣憤極了,在政事堂辦公地方要打丁謂,丁謂敏捷躲開了。咽不下窩囊氣的李迪跑至皇上告御狀,一口氣數落了丁謂諸多罪狀,最後來個魚死網破的戰法,請求皇上免去自已和丁謂倆人的宰相職務。

丁謂是個怎樣的人?史書中是如何評價他的? 第3張

被鬧得心煩意亂、頭昏腦漲的宋真宗,索性各打五十大板,當真把他們兩個全部免職:李迪降爲鄆州知州,丁謂降爲河南知府。

在正式赴任前,照例要去皇帝那裏辭行。丁謂謁見真宗,話題自然而然地就轉到了那天的爭吵上。丁謂很委屈的請皇帝回憶一下,那天李迪不顧君前失禮,更不管陛下正在病中,來了個跟蹤追擊,簡直是殘忍加暴力,其行徑讓人髮指。而且您都看到了,臣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過嘴。

宋真宗這時已經重病纏身,腦子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他哪能回憶起這個細節,聽到丁謂的申訴,說道:“丁愛卿,也難爲你啊。來人,賜座。”

當小內侍搬來座位時,丁謂和緩但堅決地說了一句:“陛下己有旨,復臣平章事。”——皇上已經下令讓我再當宰相了!左右只得搬來宰相專用的杌子。

丁謂當面曲解聖意,說明其計算既準且狠,是膽子,但更是智慧。就算被皇上當面揭穿,也可以推脫說前一瞬間您的確是那麼說的,您有病,您不知道?就這樣丁謂竟然奇蹟般官復原職,李迪則灰溜溜去了鄆州。

明日,入謝,帝詰所爭狀,謂對曰:“非臣敢爭,乃迪忿詈臣爾,願復留。”遂賜坐。左右欲設墩,謂顧曰:“有旨復平章事。”乃更以杌進,即入中書視事如故。仍進尚書左僕射、門下侍郎、平章事兼太子少師。(《宋史·丁謂傳》)

類似於這樣矯詔,丁謂在對付另外一個佞臣王欽若時同樣用過。寇準下臺後,王欽若覺得,自己重登宰相寶座機會來了,於是前去拜見皇上。宋真宗這時的腦子又有些糊塗了,他問:“愛卿,你怎麼不去政事堂理事呢?”

王欽若答:“皇上,臣已經不是宰相了,怎能到政事堂理事呢?”

“那好辦,馬上送卿入政事堂!”

立馬有太監帶王欽若入政事堂。

丁謂豈容他人分享權力,面對這突發情況丁謂面不改色,吩咐手下:“擺酒”。

當天政事堂中觥交錯、笑語盈人。於是賓主盡歡,但是喝得差不多了,問題終究浮上了水面。王欽若的位置在哪裏?首相、還是次相?丁謂卻只微微一笑:“奉聖旨,在政事堂招待王欽若。”

僅此而已!

在取得一連串政治鬥爭勝利後,丁謂權勢熏天,但危險也一步步迫近。終因作惡太多,丁謂最後被罷相,貶爲崖州(今海南三亞)司戶參軍,他的四個兒子、三個弟弟全部被降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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