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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萬曆年間的國本之爭:萬曆想要立次子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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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國本”,就是國家的根本大事。在帝制時代,最重要的政治就是誰繼承皇位。

皇長子朱常洛是萬曆帝和宮女“一夜情”意外所生,他並不很喜歡。對這點,老辣的首輔申時行洞若觀火,就在皇帝所寵愛的鄭貴妃懷上孩子還沒分娩時,害怕夜長夢多的申時行上疏皇上,請冊立東宮。如果此時冊立東宮,只能是皇長子。

萬曆帝心中另有算盤,說皇長子還太小,此事不用着急。當時皇長子已經五歲,萬曆帝大概忘記了,自己也是在五歲時,被父親隆慶帝冊立爲東宮的。所謂年幼只是託辭,壓根兒他就不喜歡這位大兒子。

十四年(1586)二月,皇帝寵愛的鄭妃剛生下皇三子常洵,就立馬被冊封爲皇貴妃。這太不尋常了,因爲皇貴妃地位在後宮僅次於皇后,而王氏生育了皇長子已經五年了,還是恭妃,地位在皇貴妃之下,按理說爲皇帝生育長子的功勞最大。皇帝如此行爲,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顯失公平。

由母親的待遇,大臣們就自然聯想到他們的兒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大家爲皇長子擔憂。今天看來皇帝讓誰當皇帝是家事,但在當時是最大的國事,因爲繞過長子把皇位傳給其他的兒子,那是對祖宗成法最大的破壞,以捍衛禮制爲己任的文臣們當然不能坐視。他們要防患於未然,給皇帝一點壓力,使皇帝不能大膽妄爲。

明朝萬曆年間的國本之爭:萬曆想要立次子福王

戶部給事中姜應麟(字泰符,浙江慈溪人)上疏指出皇帝偏心。他說:“禮貴別嫌,事當慎始。貴妃所生皇帝的第三子卻列在後宮第二位,恭妃誕育元嗣,反而讓她位居貴妃之下。如此以倫理論之則不順,用人心來度之則不安,流傳到天下萬世則名不正。請收回成命,先封恭妃,然後再封鄭妃。這樣做既不違反禮法也不傷害感情。”而且進一步發揮道:“陛下如果真的想定名分,避嫌疑,分主次,莫若聽從閣臣的請求,冊立長子爲東宮儲君,以定天下的根本,那麼臣民得到了慰籍,宗社之福也就長久了。”顯然,姜應麟的奏疏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真的爲恭妃抱不平,而是直指皇位繼承這第一大事。

這些話句句戳痛了萬曆帝的心窩,申時行冊立長子爲東宮的建議雖然令他不愉快,但人家好歹是內閣首輔,不便發作,現在一個小小的七品言官也來指責自己。於是勃然大怒,把奏疏扔到地上,召見大太監,用手拍着桌子大叫:“冊立貴妃,並不是爲冊立東宮做準備,科道官爲什麼要詆譭朕?!”嚇得太監搗蒜似地請皇帝息怒,皇帝過後一想,人家說的有道理,不能太把這個硬骨頭諫官怎樣,只好降旨爲自己辯解:“貴妃事奉朕恭敬勤勞,故特別加封。立皇儲自有長幼。姜應麟疑君賣直,可降到邊遠地區擔任雜職。”

疑君賣直、訕君沽名是皇帝指責科道官最常用的詞。到了明朝中期後,敢直白地罵皇帝,確實很容易成爲海瑞那樣的英雄人物。

於是,姜應麟被貶到大同府廣昌縣做典史。知縣是正七品,往下是正八品的縣丞,再往下是正九品的主簿。典史在主簿之下,不入流。

但貶官嚇不住文臣們,大明朝多的是不怕貶官甚至廷杖、殺頭的一根筋官員,吏部員外郎沈 、刑部主事孫如法繼續上疏說這事兒,被懲罰。北、南兩京數十人爲兩人求情,皇帝都不理睬,此後上書爭論這事的蜂擁而至。

但這只是國本之爭的開始,熱鬧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