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編就給大家帶來漢武帝和太子,希望能對大家有所幫助。漢武帝得知太子自殺後非常後悔,爲什麼不立劉病已爲皇帝加以補償?
只要漢武帝不傻,他就不會把皇位給劉病已。衛氏已垮,劉病已別說當皇帝,連活下來都是奢望。你以爲皇位是好東西,可對於劉病已而言,這就是他的催命符。
太子劉據,是漢武帝的嫡長子,自小就被當成接班人培養。
他身世顯貴,母親是衛子夫,舅舅是衛青,表哥是霍去病,在他去世前,大家都順理成章地認爲他是下一任帝王。
然而,一場巫蠱之禍,改變了大漢王朝的走向。
劉據被誣陷謀反,爲了自證清白,他在湖縣自盡。此後,太子一脈,近乎斷絕;衛氏一脈,也遭到血洗,徹底消聲覓跡。
網友評論:漢武帝是古今中外最狠的帝王,因爲只有他做到了“自絕三族”。
劉據死後第二年,漢武帝查清真相,雷霆大怒。
他對巫蠱之禍的操縱者,進行了史上最嚴厲的處罰:
已死的江充,被漢武帝翻出來夷族;
寵臣蘇文,被當衆燒死在橋上;
曾與劉據對峙的太守,全族滅;
誣陷劉據的李廣利和劉屈氂,也相繼被滅族……
夷族,是一種非常殘忍的刑罰,在漢文帝時期早就被廢了,但漢武帝太后悔了,太生氣了,過了百年,又把這個刑罰重新啓用。
《漢書·公孫劉田王楊蔡陳鄭傳》有詔載屈氂廚車以徇,要斬東市,妻子梟首華陽街。貳師將軍妻子亦收。貳師聞之,降匈奴,宗族遂滅。
只是,無論他如何憤怒,劉據已死,再也不會回來。
爲了表達對兒子的思念,漢武帝修建了思子宮,還在他自盡的湖縣修建望思臺,寓意:望而思之,期魂來歸。
漢武帝是真的後悔了,他甚至頒佈了罪己詔,自己數落自己的罪孽。
可奇怪的是,漢武帝如此思念兒子,卻對劉據唯一的血脈,無比冷漠。
當年,劉據一家盡數被殺,唯有一個尚在襁褓中的男嬰,得以存活。
這是劉據的孫子,也是漢武帝的曾孫。
他就是後來的漢宣帝,劉病已。
然而,劉病已被扔在監獄足足4年,漢武帝不聞不問,甚至連一道赦免詔書都沒寫。
幾年後,漢武帝將8歲的兒子劉弗陵立爲了太子。
爲什麼漢武帝對劉病已如此冷漠?
爲什麼漢武帝不乾脆把皇位給劉病已,以示補償?
要回答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
我們只需要明確,漢武帝劉徹,首先是帝王,其次纔是父親。
不把皇位給劉病已的理由
漢武帝不把皇位傳給劉病已,理由其實很充分。
第一,尚有兒子在世,沒有傳位給曾孫的道理。
皇位傳承,一般都是父傳子,極少有人傳給孫子,就更不要說傳給曾孫了。
唯一把皇位傳給孫子的帝王,是明代的朱元璋。但即便是他,爲了讓孫子朱瞻基當帝王,首先立的也是朱瞻基的生父朱高熾爲太子。
漢武帝尚且還有幼子,即鉤弋夫人懷孕14個月所生的劉弗陵。
《資治通鑑·卷二十二·漢紀十四》:是歲,皇子弗陵生。弗陵母曰河間趙婕妤,居鉤弋宮,任身十四月而生。上曰:“聞昔堯十四月而生,今鉤弋亦然。”乃命其所生門曰堯母門。
在古代,懷孕14個月生子,是祥瑞之兆。
聖君“堯”,就是母親懷孕14個月所生。
因此,劉弗陵出生後,漢武帝大喜,將鉤弋夫人所住的地方定爲“堯母門”。
漢武帝很喜歡這個小兒子,經常把他帶在身邊教導。
當時,太子劉據還在世,但漢武帝卻時常誇讚劉弗陵和自己很像。這樣的寵愛,連劉據都有些嫉妒和恐慌了。
巫蠱之禍發生後,劉弗陵還很小,但他也被很多人擁護。
從皇位傳承的角度來看,8歲的劉弗陵,確實比襁褓中的劉病已,更符合當皇帝。
第二,劉病已並未被赦免,是有罪之身。
巫蠱之禍中,劉據被誣陷爲謀反,的確是冤枉他,但這並不代表着劉據沒有犯罪。
他當場斬殺了漢武帝的使者江充,此後,用母親衛子夫的皇后令牌,調令大軍。
這已經是犯罪了。
雖然,他是被逼無可奈何,可未經帝王同意,擅自調動大軍,也確實是“謀反”的前兆。
《漢書·蒯伍江息夫傳》:“太子懼,不能自明,收充,自臨斬之。”
史書上寫得很明白,劉據拿了皇后璽印,斬殺了江充,取兵器、調大軍……
他做的這些事,都沒有得到漢武帝的授權。
後來,漢武帝查明真相,發現兒子是被逼無可奈何,可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劉據一直是戴罪之身,而他的孫子劉病已,也自然受到了牽連。
整整4年,小小的劉病已,被關在監獄裏,別說搶皇位了,連活着都很不容易。
從始至終,漢武帝都沒公開爲劉據的“起兵”翻案,也就是說,劉據的罪一直都沒得到官方赦免。
《漢書·公孫劉田王楊蔡陳鄭傳》:“子弄父兵,罪當答;天子之子過誤殺人,當何罷哉……”
古代的帝王,不說完美無缺,至少也不能有硬傷。
在漢武帝沒給劉據翻案之前,劉病已絕對不可能被冊封爲太子。
第三,衛氏已垮,年幼的劉病已坐不穩皇位
皇位是個好東西,但對於劉病已而言,卻是一道催命符。
巫蠱之禍前,霍去病、衛青相繼去世,衛家勢力本就逐漸衰弱。
巫蠱之禍後,衛子夫自盡、劉據自盡,衛氏幾乎被滅族。
朝中鼎力支持太子的朝臣,也遭受嚴重打擊,再也聚集不起來。
可以說,巫蠱之禍後,太子劉據的後人,再也無法奪取皇位。
孤零零活下來的劉病已,此時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無權無勢無力,話都不會說。
就算漢武帝要把皇位給他,他也守不住、坐不穩。
若是強行立劉病已爲太子,可能第二天,漢武帝就得爲他收屍。
第四,爲國家着想,漢武帝沒時間陪劉病已長大
的確,劉病已是個小嬰兒,若是好好培養,未必不能成爲賢明的君主。
可本着對國家負責的態度,漢武帝也不會把皇位傳給他。
因爲,漢武帝已經沒時間了。
當時,漢武帝60多歲,已察覺自己大限將至。爲了長生不老、延長壽命,他甚至派人出海求仙。
《資治通鑑 卷二十二 漢紀十四》:春,正月,上行幸東萊,臨大海,欲浮海求神山。羣臣諫,上弗聽;而大風晦冥,海水沸涌。
漢武帝沒有時間了。
就算他想把皇位給劉病已,也沒有時間陪他長大,更沒有時間教導他如何成爲一個好君王。
漢武帝劉徹,雖然晚年做了些糊塗事,但到底是一位合格的帝王。
他必須對國家負責,在國家大事、朝政穩固面前,他可以拋棄親情、愛情。
正因如此,巫蠱之禍時,他可以逼死深愛的皇后衛子夫、盛寵的兒子劉據。
也因如此,他絕不會把皇位傳給劉病已,因爲他不確定,劉病已是否能成爲一位好帝王。
第五,爲名聲着想,漢武帝也不會把皇位傳給劉病已
巫蠱之禍,漢武帝雖然雷霆震怒,但不可否認,他自己要承擔不可推卸的責任。
是他,誅殺了自己的親兒子;
是他,逼死了自己的皇后;
是他,把劉病已的父母盡數斬殺;
是他,把劉病已變成監獄裏可憐兮兮的小嬰兒……
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漢武帝不傻,他都不會讓劉病已當皇帝。
而且,巫蠱之禍,真的只是江充的主意嗎?
劉據當太子幾十年,但在江充翻出人偶時,連找父皇對峙的勇氣都沒有,這難道不反常嗎?
爲了避免和漢武帝對峙,劉據直接殺江充,擬矯詔,調大軍……
的確,他沒辦法自證清白,可爲什麼他不相信父皇會信他呢?
也許,巫蠱之禍,早有漢武帝的手筆。
劉據和漢武帝之間,一直存在矛盾。
漢武帝尚武,但劉據一直堅持休養生息。
後來,劉弗陵降生,漢武帝直接將趙婕妤的宮門改名爲“堯母門”,暗示對幼子的期待。
此時,霍去病、衛青去世,衛家大不如前。
劉據的恐懼可想而知。
他擔心父親是否早已不信任自己,他擔心父親是否早就想讓自己退位讓賢。
某種程度上,劉據被逼“謀反”,不怪他自己,得怪漢武帝。
這一點,漢武帝很清楚。
若他把皇位給劉病已,劉病已直接給爺爺平反,漢武帝的一世英名,不就毀於一旦了嗎?
漢武帝可是非常愛面子的人。
他可以接受自己認錯,可以寫罪己詔,但絕對不能接受被曾孫點名批評。
爲了身後的名聲着想,漢武帝也不會把皇位傳給劉病已。
以上,就是漢武帝不把皇位傳給劉病已的理由。
當然,漢武帝也不是冷漠的君主,雖然,他對曾孫不聞不問,卻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保護着他。
漢武帝對曾孫的保護
劉病已一出生,就被扔在長安監獄,足足待了4年。
一個小孩子,在監獄這樣的地方,還能安穩長大,若是沒人照顧,顯然不可能。
敢在這麼敏感時期,對劉病已伸出援手的人,是監獄看守,名叫丙吉。
據史書記載,劉病已在長安監獄裏,一直受到丙吉的特殊照顧。
他幾次病危,都是丙吉帶着乳母前來救活的。
有人說,劉病已能活下來,靠的是丙吉的良心。
但用腳趾頭想也瞭解,若沒有漢武帝的暗中示意,一個謀反廢太子的後人,怎麼可能安安穩穩在監獄中存活?
公元前87年,漢武帝病重,長安監獄卻突然冒出了天子之氣。
漢武帝大怒,派人查抄犯人,並下令——不分輕重,格殺勿論。
然而,官兵來到監獄,準備搜查時,卻發現丙吉大門緊閉,堅決不開。
丙吉稱:“皇曾孫在此。普通人都不能無辜被殺,何況皇上的親曾孫呢!”
《漢書·魏相丙吉傳》後元二年,武帝疾,往來長楊、五柞宮,望氣者言長安獄中有天子氣,於是上遣使者分條中都官詔獄系者,亡輕重一切皆殺之。內謁者令郭穰夜到郡邸獄,吉閉門拒使者不納,曰:“皇曾孫在。
漢武帝得知後,主動赦免了劉病已,還連帶着大赦天下。
試問,若非上頭有人照拂,丙吉一個監獄看守,又怎麼敢公然與漢武帝派來的官兵對抗?
最重要的是,丙吉贏了。
漢武帝不僅沒治他的罪,還順手赦免了劉病已。
劉病已被赦免後,漢武帝寫下遺詔,恢復劉病已的皇室身份,並把他送去掖庭收養。
掖庭可是懲罰犯錯宮人的地方。
但恰好,當時的掖庭令,是太子劉據的老部下——張賀。
他和劉據感情深厚,但因爲犯了錯,被處以宮刑,後被調到了掖庭。
張賀收養了劉病已,允許他在掖庭隨便行動,並且,張賀還供劉病己讀書,並花重金爲他聘請名師講解儒家經典。
如果一次幸運,是命好,是巧合,但每一次都恰到好處,這背後肯定有漢武帝的手筆。
或許,漢武帝瞭解,若他公然表現出對劉病已的喜愛,這個孩子或許就活不過明天了。
當然,漢武帝到底是帝王。
他註定要爲權謀和利益而生,也註定要因權謀和利益喪失很多。
他對曾孫劉病己的保護,也只是舉手之勞。
他應該想不到,未來皇位還會重新回到這個孩子的手裏。
他更想不到,這個舉手之勞,拯救了大漢王朝。
劉病已,後來成了漢宣帝,他解決了外戚干政,誅殺了霍光全族,創造了廣爲傳頌的“中興盛世”。
若是沒有他,大漢王朝或許會繼續走下坡路。
當然,若是太子劉據未死,或許漢朝還有更遠、更輝煌的路可以走。
只惋惜,歷史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