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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的詛咒:王位的繼承必須經過互相殘殺

來源:安安歷史網    閱讀: 2.46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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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627年,晉國發生了三次對外戰爭,首先是夏天的殽之戰,接着是秋天的箕之戰,到了冬天,晉國再動刀兵,聯合陳、鄭兩個國家討伐許國,理由是許國仍然暗中與楚國保持勾結,不服從晉國的領導。

雖然在城濮之戰中敗於晉國,楚國的實力並未受到毀滅性的打擊。楚成王迅速作出反應,派令尹鬥勃帶兵北上入侵陳國和蔡國,在迫使這兩個國家屈服後,鬥勃按原定計劃揮師逼近鄭國。

楚國的詛咒:王位的繼承必須經過互相殘殺


鄭國,中原的心臟,天子腳下的國度,是楚成王多年以來虎視眈眈的主要目標。他曾經一度將鄭文公這棵牆頭草牢牢置於自己的掌控之下,以此獲得了進出中原的最有利位置。然而,隨着晉文公的崛起和鄭文公的去世,加上城濮之戰的失利,鄭國很明顯地脫楚入晉,成爲了晉國的附庸。

楚成王向他昔日的對手晉文公學了一手,這次討伐鄭國,不僅僅有軍事上的準備,同時也有政治上的準備——他命鬥勃帶上了一個人,這個人叫做公子瑕。

鄭文公有三位夫人,爲他生了五個兒子,這五個兒子都“以罪早死”。鄭文公一怒之下,將其他侍妾生的兒子也全部趕出國去。其中公子蘭逃到了晉國,並且在晉 文公的幫助下回到鄭國,繼承了鄭文公的君位,成爲歷史上的鄭穆公。另外還有一位就是我們現在要講到的公子瑕,逃到了楚國。

楚成王想做的事情,就是將晉文公當年做的事情重複一次:幫助公子瑕登上鄭國的君位,達到控制鄭國的目的。

楚國大軍長驅直入,很快打到新鄭遠郊的桔柣(dié)之門,鄭國岌岌可危。就在此時,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公子瑕的馬車發生交通事故,連人帶車翻到了“周氏之汪”,也就是周家的池塘裏。公子瑕本人被一個叫髡(kūn)屯的奴僕擒獲,送到鄭穆公那裏,被斬了首。

當年晉文公扶持公子蘭,在攻打鄭國的時候,命令公子蘭在晉國東部的邊界待命,不讓其以身涉險,顯然比楚成王考慮得更周全。看來,在沙場上廝混了數十年的楚成王,真應該好好看看《細節決定成敗》這本書。

楚成王這邊派鬥勃攻打鄭國,晉襄公那邊也派陽處父入侵蔡國,以牽制楚軍。果然,鬥勃不能坐視不救,加上公子瑕已死,進攻鄭國已無更大意義,於是楚軍放棄進攻鄭國,轉而救援蔡國,與晉軍在泜(zhì)水隔江相望。

距城濮之戰五年,晉、楚兩雄再一次狹路相逢。

鬥勃顯然吸取了城濮之戰的教訓,將軍隊駐紮在泜水岸邊,嚴陣以待。雙方都構築了牢固的防禦陣地,密切注視着對方的動向,按兵不動,戰線處於膠着狀態。在 這種情況下,誰先渡過河主動出擊,誰恐怕就會吃虧。雙方的主將,鬥勃和陽處父都深諳此理,採取了同樣的靜坐戰略,等着對方犯錯誤。

楚國的詛咒:王位的繼承必須經過互相殘殺 第2張

因爲有成得臣的前車之鑑,鬥勃慎之又慎,對晉軍的挑逗始終無動於衷。時間一長,陽處父有點沉不住氣了,他派人給鬥勃送去一封信,信上這麼說:“我聽說, 文不犯順,武不避敵。現在咱們隔江相望已有些日子了,成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實在了無樂趣,也有違武士之道。您若有心與我一戰,我可以將軍隊後退幾十 裏,放您過江來列陣,咱們痛痛快快廝殺一場。如果您不願意那樣做,也沒關係,那就請您後退,讓我軍渡江列陣。要不然,咱們在這裏浪費時間,耗費財力,對雙 方都沒任何好處。”並且擺出一副準備拔營起寨的架勢。

鬥勃心想,這樣耗下去確實也不是個辦法, 不如就按陽處父說的,渡過河去大戰一場。成得臣的兒子成大心此時擔任鬥勃的部將,他阻止道:“晉國人言而無信,不要上晉國人的當,他們必定趁我軍半渡而 擊,到時後悔莫及。實在要打的話,不如我軍後退,放晉軍過河,這樣主動權始終掌握在我們手裏,有利無害。”鬥勃聽從了成大心的建議,命令部隊向後撤退,讓 出地盤來給晉國人渡河。

成大心的考慮是正確的。陽處父不是宋襄公,楚軍如果主動渡河,陽處父肯定會半渡而擊。但成大心沒有想到,楚軍主動後退,晉軍卻沒有如約渡河,而是對外大放厥詞宣稱:“楚軍逃跑啦!”便大搖大擺地班師回朝了。

陽處父狠狠地忽悠了一把楚國人。

但是,他獲得的戰果卻不僅僅是忽悠了一把楚國人。

鬥勃等了幾天,得知晉軍已經回國,追之不及,只好自認晦氣,也撤軍回國了。

數年前,楚成王想立兒子商臣爲大子,詢問鬥勃的意見。鬥勃說:“您還正當壯年啊,沒有必要現在就考慮立大子的事。您的兒子衆多,受寵者不在少數,現在急 急忙忙立了商臣,到時又因後悔而想廢掉他的話,恐怕就生內亂了。雖說商臣年長,但咱們楚國的傳統,往往是棄長而立幼,與中原諸國不同。”意猶未盡,又加了 一句,“再說,商臣這個人,面相不正,行事殘忍,最好不要考慮他。”

鬥勃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但 他不明白,楚成王這樣問他,並非真的是詢問他的意見,而是早已打定主意,只希望鬥勃的意見與他自己相切合而已。當時楚成王聽了鬥勃的話,不以爲然,還是立 商臣做了大子。但因爲這件事,商臣對於鬥勃恨之入骨。等到鬥勃被陽處父忽悠後回國的時候,他便在楚成王面前說鬥勃的壞話:“令尹一箭未發就退兵回國,必定 是受了晉國的賄賂,是楚國的恥辱,罪莫大焉。”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楚成王聽了商臣的讒言,派人殺了鬥勃。

公元前626年楚成王在大業未竟時去世了。

楚成王的死,與他的兒子商臣有關。

楚國的詛咒:王位的繼承必須經過互相殘殺 第3張

殺死鬥勃之後不久,楚成王便後悔自己沒有聽從鬥勃的建議,草草立了商臣爲大子。他對商臣的異母弟弟王子職更寄予厚望,開始考慮廢商臣而立王子職爲大子。

這一消息不慎傳到商臣的耳朵裏。一開始情報並不確切,商臣也是將信將疑,於是去請教他的師傅潘崇:“如何才能弄明白老頭子的真實意圖?”

潘崇捏着他那稀稀幾根山羊鬍子沉吟了半晌,說:“不妨通過江羋(mǐ)來打聽。”

江羋是個女人。關於江羋的身份,後世有不同的推斷。一種意見,江羋是楚成王的妹妹,被嫁到江國,所以稱之爲江羋;另一種意見,江羋就是楚成王的小妾。我傾向於前一種意見,因爲羋乃楚王的姓,根據“同姓不婚”的傳統,楚成王不太可能娶一個羋姓女子爲妾。

商臣請姑媽江羋到自己宮中來吃飯,江羋欣然赴約。席間,商臣故意怠慢江羋,只顧與自己手下的小廝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置江羋於不顧。江羋數次與商臣說話,商臣都裝作沒聽到。江羋拍案而起,大怒道:“你這個賤人,難怪大王想殺你而立職!”

商臣裝作很惶恐的樣子給江羋陪罪。酒宴之後,商臣便找到潘崇說:“師傅好計謀,老頭子果然有廢我之意。”

潘崇面無表情地問道:“既然如此,你能夠屈身侍奉王子職嗎?”

“不能!”

“那你能逃亡到國外,以避禍害嗎?”

“不能!”

潘崇沉默了一陣:“那,你有膽識做件大事嗎?”

商臣盯着師傅的眼睛。據《史記》記載,商臣“蜂目而豺聲”,面相和發音都甚爲怪異。商臣這樣盯着潘崇,潘崇心裏面難免打了一個寒戰。但他仍然不動聲色,用一種深不見底的眼神與商臣對視着。

“能!”商臣簡短而又堅定地回答。

公元前626年冬天的一個傍晚,商臣突然發動政變,派自己的親兵包圍了楚成王的宮殿。宮殿的守衛很快被擊潰,商臣提着一柄帶血的長劍,在一羣死士的簇擁之下來到楚成王的居所。

對於楚成王來說,宮庭裏的血腥場面並不陌生。當他年少的時候,也是通過暗殺除掉自己的親哥哥堵敖,登上楚王的寶座;後來他又授意申公斗班通過刺殺,除掉 了盤踞在文夫人宮中的叔叔子元,從而獲得楚國的真正統治權。現在,在他人生的殘暮之年,他的兒子學習了他的手段,並將這一手段實施在他身上。這一切,在冥 冥之中彷彿存在某種報應。

他自我解嘲般地笑了笑,對商臣說:“你來了。”

“是。”商臣悶聲答道。

“想殺我?”

“是。”

“楚王的位置遲早是你的,你又何必急這一時?”

“我如果不急,這位置恐怕就不是我的了。”商臣斜視了楚成王一眼,半眯着眼睛說,“拿到手的東西纔是我的,不是嗎?”

楚成王長嘆一聲:“你確實長大了,明白很多道理了。”

“那是因爲您的教導。”商臣謙遜道。

楚國的詛咒:王位的繼承必須經過互相殘殺 第4張

時間過得真快。”楚成王很有感觸地說,“你知道嗎,我現在看着你,看到的彷彿是剛出生的你,那麼小的孩子,渾身皺巴巴,像一隻睜不開眼的小老鼠……”

“父親!”商臣打斷他的話說,“現在不是回憶往事的時候。”

“是啊,是啊,現在是父子刀兵相見的時候。”楚成王苦笑一番,下定決心似的說,“來吧,兒子!”

商臣環視了一下左右,示意他們上前。

“慢着!”

“父親還有什麼話要說?”

“這個……我剛剛叫人燉了一隻熊掌,很快就熟了。如果能讓我吃完那隻熊掌,我就死而無憾了。”

商臣看着他,臉上露出一絲近似天真的笑容,既而哈哈大笑起來。楚成王先是愕然,後來也隨着他笑起來,一直笑到老淚縱橫。

“熊掌很難熟,您就別指望了,就算等一個月,也不會有人來救您的。”這是商臣留給楚成王的最後一句話。說完這句話,他扔給楚成王一根長繩,轉身走出了大門。

門外,大雪紛飛。

在南方,這樣的大雪十年難得一見。

據《左傳》記載,楚成王死於自縊,然而死不瞑目。開始人們考慮給他一個“靈”的諡號,也就是楚靈王,他仍然怒目圓睜。後來人們決定給他一個“成”的諡號,他才闔上眼睛,表示滿意。

楚成王一生,在位四十餘年,未嘗有大過。在他的領導下,楚國國勢蒸蒸日上,雖齊桓、晉文之強,也不能使之屈服,以楚成王的業績,足以列入當世霸主之列。 對待流亡中的重耳,他不因其無禮而殺之,體現了寬厚的氣度;城濮之戰前,他命令成得臣放棄進攻宋國,息事寧人,體現了正確的戰略眼光,頗有明君風範。然 而,就是在選擇繼承人的問題上過於草率,廢立不定,終生大亂。宮廷之變,雖似是天數,難道又不是人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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