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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名人軼事》氣節類·卷四主要講了什麼故事?

來源:安安歷史網    閱讀: 3.08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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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

徐文穆相國本,予告歸杭州,適裏中社事正盛,晝夜相競,立戲場數處,各以臺上燈聯求書,卻之不可,乃大書曰:“防賊防奸防火燭;費錢費力費功夫。”復書一匾曰:“戲無益。”衆喻其意遂止。是真士大夫居鄉之軌範也。

◎任葵尊

《清代名人軼事》氣節類·卷四主要講了什麼故事?

《池北偶談》記同時御史,敢言惟荊元實、任葵尊二人。葵尊名宏嘉,釣臺宗丞族兄也,釣臺《清芬樓稿》稱:康熙中,某御史噤不言,人誚爲“薦解角”。自公入臺垣,而言路始振,章數十上,鹹有益國計民生。巡視北城,親王諸府公侯第宅多在轄下,驕悍尤難治。公偶出,有錦衣駿馬突其前,公叱呵之。衆不敢曰:“此某王所嬖千金旦也。”公大怒,身逐之,隸走卒奔,抵王府,坐其門呼,必得旦乃已。王曰:“是申申者何也?即出,敢若何!”旦出,公叱縛之,予杖四十。王大恚,入奏,天子曰:“非凌汝,行者吾法,汝庇優,虧吾法。”王觳觫稽顙出。馬三爺者,戚畹某弟,登城私,公執而鞭之。告其兄,兄面謝過,已而謀齮齕公。公廷發其奸,某矯辨,天子命掌其頰三十。又聲九門提督罪,詔立斥罷。公嘗慨然流涕曰:“宏嘉之得保首領,天子賜也。”蓋信而後諫,其遇不可及雲(又,漁洋詩:“翰林科道兩衙門,齊脫貂裘猞猁猻。昨夜五更寒徹骨,滿朝誰不怨葵尊。”此雖戲言,亦足見公風骨矣)。

◎德格勒

德格勒,鑲藍旗人,康熙朝官侍講。李安溪嘗薦其學行,屢召見,論經義。德性骨鯁,不附權勢。偶扈駕巡行,時相明珠見其將向用也,使人累千金爲裝,卻不受。會天久不雨,聖祖命德格勒筮之,遇夬,曰:“澤上於天,將降矣,一陰居上,天屯其膏,決之即雨。”上愕然曰:“安有是?”以明珠對,明珠聞而大恚。二十六年冬,坐私刪起居注,論死,遇赦,以謫藉終。按侍講志節貞亮,芥視千金,因事效忠,志除奸憝,其敷陳經義,蓋漢之劉更生,而非明之藍道行,事雖不成,於薦主有光矣。愛賢如安溪,汲引於先,乃不能昭雪於後,豈亦畏明珠氣焰,恐罹黨禍,姑聽懷忠抱愨之士老死窮荒與!

◎海鹿門

海保字鹿門,裔出自襄陽孟氏,先世忠毅公喬芳,以從龍勳,隸旗籍,累代有顯宦。君幼侍尊人,宦遊三吳,容止玉立,風神恬定,讀書過目輒了了。弱冠從李申耆先生兆洛遊,極愛賞之。兼精騎射擊刺,拳勇超躍諸藝。性喜任俠,負氣好義,見不平事不惜以身殉之。姑蘇玄妙觀者,一郡遊觀之藪也,士女日集恆萬人。無賴惡少,見遊女少具姿首必環而尾之,甚至一人唱呵,萬聲應響,四方攢裹,將隻身婦女迫困重圍,恣意戲侮,手摩足弄,無所不至,既將巾履簪珥分劫攜去,名曰打圈。在婦女之寡廉鮮恥者,不以爲辱,反以爲榮,以爲必己之色貌過人方應斯選,且常誇述於人,自鳴得意;而少知自愛者,不幸遇此,亦不免羞憤欲絕。緣陋俗相沿既久,浸習成風,都人士視爲慣常,恬不爲怪,是以薦紳閨閣有事至觀祈禱,必乘肩輿,從健僕左右護持之,非示誇也,實畏打圈耳。君少時嘗同人救一雛女,得免打圈之辱,其事甚快,故爲志之。

《清代名人軼事》氣節類·卷四主要講了什麼故事? 第2張

先是女郎偕一童遊觀中,猝遇衆無賴,窺其意不善,亟攜童踉蹌反走,無奈衆麇集要遮,女東亦東,女西亦西,評頭論足,肆口穢謔,涎視耽耽,不少寬縱,愈逼愈緊,醜態百出。女郎不堪其嬲,宛轉嬌羞,氣急敗壞,倉皇四顧。正無計得以幸脫,適君同人至此,目擊其狀,義氣填膺,忿焰莫遏,慨然謂同人曰:“承平世宙,豈有人家弱息,而聽強暴公然肆虐於光天化日之下!我輩不救護,誰救護者?諸君其謂之何?倘激於義憤,惠然御悔,抑暴扶良,僕不敏,願助一臂。”同人笑曰:“君又選事也耶?人家兒女,何預卿事?”君白眼爭曰:“誰家無兒女,奈何受狂且窘辱若此?諸君既忍心袖手,不肯向前,僕當獨身任之。”

言訖,攘臂躍入人叢,橫身要截,厲聲叱曰:“止,止!鼠子不得無禮!”衆無賴正猖狂暢意,聞君言怒答曰:“吾儕逢場作劇,若何人,敢敗乃公事?”彼此硬語牴牾,一人遽前以掌摑君面,君佝身疾出腋下,反掌搏其背,復以趾踆之顛;一人踵而前,又顛之,連踣四五人,餘乃不敢繼起,始紛紛鳥獸散,女郎之圍以解。於時旁觀如堵牆,初以君文弱鹵莽,恐難攖衆鋒,今幸君勝,歡喜雷動,鹹色喜耳語,竊謂“何處少年,重義氣作此快舉?”嘖嘖稱道不置。同人從而慮之曰:“君但快心於一時,懋建義舉,然羣兒潰竄,怒形於色,必號召以圖報復,倘衆寡不敵,奈何?”君曰:“實逼處此,詎容中餒,惟今之計,爲德不可不卒。請與諸君約,毋短氣、毋貳心,當同衛送兩小歸,縱與若曹遇,共擊無不利。”僉曰:“諾。”蓋君所同來五人,皆好身手,中有陳叟者素號“萬人敵”,年近七十,精神矍鑠,猶能手格虎豹,餘四人亦各矯捷有膽略。因詢知兩小固同懷姊弟,女郎年才及笄,含睇靦腆,意甚德君,告明居址。君領兩人作前導,女郎姊弟居中,陳叟率兩人殿後。行至飲馬橋,衆無賴果召集百數十人,執梃當路,決眥向君,欲得而甘心焉。陳叟鬚髯怒張,大聲囑君與四人第擁其姊弟從間道急行,勿卻顧,若曹來,有老夫在,當以老拳飽之。君既送女郎至家,其父母審悉顛末,感涕稱謝,款洽甚殷,然匆促間兩忘問姓氏,至今君不知其父母爲某某,其父母究亦不知君爲何許人也。

衆無賴見君等護送女郎去且速,又以陳叟獨作後勁,咄咄逼人,料非恆流,氣爲之奪,竟不敢犯。君嘗笑謂人曰:“是役也,固兒時選事,但其時亦恃有陳叟在,故吾敢向前。假令爾時吾亦袖手,則陳叟不肯爲力,女郎危矣。”其少時負氣好義類如此。裏乘子曰:“君從李申耆先生遊,肆力於詩古文詞,向同在高淳營次,相得甚歡。丁巳冬,君攝事巴城,予特造訪,時當歲暮,風雪悽然,封篆無事。君素嗜酒,命童燃爐燒燭,手巨觥,捻髭縱談往事,精悍之色猶見眉宇。今闊別且有十餘年矣,每一憶及之,殊令人神往於蘇長公遇方山子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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