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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未出現三足鼎立的那個時候,袁紹是否有稱帝的野心?

來源:安安歷史網    閱讀: 1.64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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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的故事大家真的瞭解嗎?今天小編給你們帶來全新的解讀~

《三國演義》的影響可謂是十分深遠,不少人對待三國時期的人物的態度幾乎都取決於書中對於這個人是怎樣的描寫和褒貶的態度。例如,一說到“奸雄”,很多人第一個想到的正是曹操,然而在曹操之前,還有一個奸雄一般的人物,那就是真正出身名門、有實力稱霸的袁紹。那麼,在那個還沒有三足鼎立的年代,袁紹是否想過自己稱帝呢?

在還未出現三足鼎立的那個時候,袁紹是否有稱帝的野心?

袁紹的野心

早在討伐董卓期間,袁紹就暴露出了非比尋常的野心。當時,各路諸侯雖然各有想法,但至少在表面上都是以勤王爲號召的,唯獨袁紹一面當着討伐董卓的十一路諸侯盟主,另一面卻緊鑼密鼓地忙着擁立幽州牧劉虞登基,另立中央,只是因爲劉虞堅決抵制,曹操等人也不表示支持,纔算作罷。待到袁紹有了自己的地盤後,確實也曾有部下勸他西迎漢帝,挾天子以令諸侯,但他沒有這樣做。據《獻帝傳》記載,他的兩個重要部下——郭圖與淳于瓊提出了相反意見:“漢室陵遲,爲日久矣,今欲興之,不亦難乎!且今英雄據有州郡,衆動萬計,所謂秦失其鹿,先得者王。……”

“秦失其鹿,先得者王”——挾天子總不如自己當天子來得痛快。袁紹的那個同父異母的兄弟袁術更性急,先是不惜劫持孫堅的遺孀,要挾孫堅的家人交出孫堅在洛陽發現的傳國玉璽,後來索性正式登基,成了董卓之亂後第一個做皇帝的割據諸侯。袁紹並非沒有這個想法,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消滅了勁敵公孫瓚之後,袁紹的野心進一步膨脹,他暗中指使主簿耿苞祕密向軍府將吏散播如下言論:“赤德衰盡,袁爲黃胤,宜順天意。”按照陰陽五行學說,漢代表的是赤德,而袁氏爲“黃胤”,也就包含了取代漢室,另起新朝的含義。沒想到此時的主流輿情仍傾向於漢室,包括很多對袁紹死心塌地的重臣也認爲耿苞“妖妄宜誅”,袁紹怕惹火燒身,只好殺掉耿苞以撇清自己。後來他舉兵討伐曹操,忽然又以“清君側”的漢室忠臣面貌出現,原因就在這裏。

在還未出現三足鼎立的那個時候,袁紹是否有稱帝的野心? 第2張

有野心的袁紹有無做奸雄的能力?大多數人總覺得袁紹是個很無能的割據軍閥。說到袁紹的無能,最重要的史料就是《三國志》中荀彧的“四勝”論和郭嘉的“十敗十勝”論。

所謂“四勝”,指的是曹操在氣度(度勝)、謀略(謀勝)、軍事管理(武勝)、用人(德勝)四個方面都勝過袁紹。荀彧從歷史上劉邦、項羽的爭霸勝敗說起,指出與曹操“爭天下者,唯袁紹爾”。然後又說:首先,袁紹“貌外寬而內忌,任人而疑其心”,相反,曹操“明達不拘,唯才所宜”,“此度勝也”;其次,袁紹缺乏決斷力,而曹操“能斷大事”,應變不拘一格,“此謀勝也”;再次,袁紹“御軍寬緩,法令不立”,雖然部隊數量衆多,但缺乏戰鬥力,相比之下曹操“法令既明,賞罰必行,士卒雖寡,皆爭致死”,“此武勝也”;最後,袁紹靠着家族背景“從容飾智,以收名譽”,“故士之寡能好問者多歸之”,曹操“以至仁待人,推誠心不爲虛美,行己謹儉,而與有功者無所吝惜,故天下忠正效實之士鹹原爲用”,“此德勝也”。能夠以四勝“輔天子,扶義征伐”,“誰敢不從?紹之強其何能爲!”

郭嘉的十敗十勝論同樣是從劉邦、項羽的典故分析開始,認爲“紹有十敗,公有十勝,(袁紹)雖兵強,無能爲也”。

無論是荀彧還是郭嘉都存在着美化曹操的傾向,事實上,在很多方面曹操也不見得就勝過袁紹多少。看一看史書中邊讓、孔融、崔琰、毛玠等人的政治冤獄,我們就該明白,就“外寬內忌”這一點而言,曹操較之袁紹其實有過之而無不及!

郭嘉的“十敗十勝”論是在曹操爲避免兩線作戰,已經決心先消滅呂布,但又擔憂袁紹,遲遲不敢定下決心的時候提出的。其作用一方面固然也在於振奮己方士氣,同時也是要幫助曹操做一個“策得輒行”的主公。而且,郭嘉在“十敗十勝”論之後還有下文,他指出:“紹方北擊公孫瓚,可因其遠征,東取呂布。不先取布,若紹爲寇,布爲之援,此深害也。”換言之,曹操之所以能夠全力消滅呂布,很大一個原因在於袁紹被公孫瓚牽制。所謂袁紹“多端寡要,好謀無決”,反而不是根本原因了。反之,如果沒有郭嘉的進諫,曹操豈非“多謀少決”之徒?

拉上劉備做虎皮

建安四年冬天,袁曹關係徹底決裂。就在曹操忙於黃河防線的佈防時,大後方的徐州卻忽然傳來了劉備叛亂的消息。

在還未出現三足鼎立的那個時候,袁紹是否有稱帝的野心? 第3張

顯然,劉備也是算準了曹操無法在冬季行動,所以在此時殺掉了曹操任命的徐州刺史車胥,宣佈奉漢獻帝的衣帶詔討賊,並派出孫乾爲使節前往河北,與袁紹結盟共同對付曹操。這樣就使得曹操陷入了兩線作戰的困境之中。

當時曹營的主流意見是袁強劉弱,故而應當以少量部隊對劉備採取守勢,集中主力與袁紹作戰。一開始曹操確實是本着這個意見行動,他派出司空長史劉岱、中郎將王忠牽制劉備。不料卻被劉備連續擊敗。

在這種情況下,曹操終於決定在建安五年春親自遠征徐州。這樣一來,袁紹就成了舉足輕重的砝碼。根據劉備和袁紹訂立的攻守同盟,當一方遭到曹操主力攻擊時,另一方應該對許昌發起襲擊。可是,袁紹卻藉口小兒子得病,自己心神不寧而拒絕派出主力,只是派了一些輕騎兵進入黃河南岸騷擾曹軍。這些部隊不要說無法動搖曹軍在官渡的主防線,甚至連於禁在延津的前哨線也無法突破。結果劉備被擊敗,關羽被擒,劉備率領殘兵敗將,經青州狼狽逃往河北,依附袁紹,曹操也因而得以避免兩線作戰的困境。

袁紹此番行爲,當時已遭到袁營謀士田豐的批評,事先田豐力主出兵,他認爲:“與公爭天下者,曹操也。操今東擊劉備,兵連未可卒解,今舉軍而襲其後,可一往而定。兵以幾動,斯其時也。”事後更“舉杖擊地”,喟嘆:“嗟乎,事去矣!夫遭難遇之幾,而以嬰兒病失其會,惜哉!”

後來《三國志》與《三國演義》都接受了這個分析,認爲是袁紹無能,坐失良機。可是,我們不應忘記,諸葛亮也承認“曹操用兵”,“彷彿孫吳”,他雖然率主力遠征徐州,但也不會讓許昌空虛。從鄴城到許昌,沿途地形複雜,河渠縱橫,交通樞紐官渡又有曹軍經營半年多的堅固工事。曹操雖然揮師東進,但隨時可以回師官渡。所以袁紹想在短期內靠奇襲突破延津到官渡的縱深防禦體系,長驅許昌是不可能的。他所能做的,只是以一次興師動衆的南進,吸引曹操回師,給劉備解圍。

於是問題的關鍵就成了袁紹願不願意替劉備做這件事情。關於這個問題,名儒王船山在《讀通鑑論》中早已給出了答案:不會。袁紹的最終目的是篡漢自代。如果他此時救劉備,輕則形成袁、曹、劉三方鼎立的局面,重則劉備可能趁機長驅直入許昌,這樣一來,就將形成劉備取代曹操主導中央政局的局面。對袁紹而言,劉備將是一個比曹操更難對付的敵人。因爲他打曹操仍可以借用“清君側”的名義,指責曹操名爲漢相,實爲漢賊。但劉備就不一樣了,劉備是奉漢獻帝的衣帶詔討賊,比袁紹光明正大得多。而且,劉備是漢室宗親,又怎麼會給袁紹篡漢的機會?姑且不說劉備自己是否要當皇帝,都不會讓袁紹這個外姓來取代劉家的江山。

反之,劉備如果能夠等到袁紹“進黎陽,圍白馬。操戰屢北,軍糧且匱,土山地道交攻而不能退”之時再起兵襲擊許昌,情況就大不相同了。因爲徐州到許昌之間是沒有天然險阻的,而且那個時候的曹操已經傾全力於官渡而不能自拔了。這樣說來,劉備豈非也太性急而坐失良機?

在還未出現三足鼎立的那個時候,袁紹是否有稱帝的野心? 第4張

非也。因爲劉備也很清楚,到了那一天,就算他能長驅直入許昌,幫助袁紹消滅曹操,那也只是爲袁紹做嫁衣。曹操不過是想當週文王,袁紹卻是個活着的王莽。一如對袁紹而言,劉備是個比曹操更可怕的對手。反之,對劉備而言,袁紹也是個比曹操更可怕的對手。同樣,對曹操來說,劉備也是個比袁紹更可怕的對手。博弈的結果就是曹操冒險也要先滅劉備。當時曹營諸將皆以爲:“與公爭天下者,袁紹也,今紹方來而棄之東,紹乘人後,若何?”曹操一語破的:“劉備,人傑也,今不擊,必爲後患。”郭嘉也指出:“備新起,衆心未附,急擊之,必敗。”反過來說就是如果給劉備以時日,後果更加不堪設想。同樣,劉備雖明知希望不大,還是冒險舉兵,希望袁紹能牽制住曹操使自己得以鞏固徐州根基,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他必須有充分的時間鞏固徐州根據地,足以保證消滅曹操後能制衡住袁紹,他的滅曹纔有意義。而袁紹則藉口兒子有病坐視不理——其原因不是出於軍事考慮,而是政治目的。

故而,當劉備勢窮來投之時,袁紹親自出城二百里相迎——這在當時,是一個非常隆重的禮節。後來袁紹以漢大將軍幕府的名義發出的昭告天下的討曹檄文,也把左將軍劉備列爲第一接收人,足見劉備的聲望之高。而袁紹拉上這塊虎皮,正是要達成他自己不可告人的巨大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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