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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代的天文學發展:辛棄疾意識到地心引力?

來源:安安歷史網    閱讀: 2.5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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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電影《火星救援》的熱映,火星火了,火星上的土豆更火了,人類對於太空探險和太空移民的激情再一次被激發。而據媒體報道,前不久,科研人員宣佈發現火星上存在液態水,儘管可能是短時間內的存在,但還是讓地球人極其興奮,覺得向地球外移民又接近了一步。

由此可見,茫茫宇宙中的天體,總是牽連着咱們地球人的感情和人事,而在古代人的意識裏,天體更是和人事緊緊相關,同時,古代人也關心在星星上到底能種植什麼東西。

迷信

火星讓古人很緊張

火星儘管離地球遙遠,但是通過肉眼還是能觀測到的,因此,至少在古代中國和古埃及、古希臘,它早就存在於人們的視野和意識當中了。古希臘將其視爲戰神,取了個名字叫阿瑞斯,阿瑞斯好殺伐,火星看上去渾身血紅,所以讓希臘人想起了戰爭。古埃及人則奉火星爲農業神,還經常祭祀它。

因爲科學不發達,不識真面目,所以人類就想多了,自作多情地給火星平添了許多功能,在中國古代也是如此。

中國古代管火星叫“熒惑”,這名字聽上去就有點飄飄忽忽的味道,神神鬼鬼地讓人捉摸不透,在天空中不怎麼閃亮,熒火一般,又行蹤詭異,合起來就“熒惑”。

這個星星既然是這麼一個不太光彩的形象,古代天文學裏於是就分給它一些讓人不太愉快的“職務”,什麼災荒、死亡、戰亂、妖孽之類負能量的事兒,都攤給它去管理。因此,這位仁兄一出現,就讓人緊張,尤其是讓皇帝、諸侯、王公貴族緊張。

中國古代的天文學發展:辛棄疾意識到地心引力?

那時的天文學家最怕的就是出現“熒惑守心”這一天文現象。這位被稱爲“熒惑”的兄弟,從古人的眼光去看,它似乎喜歡在天空中串門,有時候串到心宿的家門口去了,而且還賴着不走。這心宿是二十八宿之一,家庭有三顆星,古代諸侯和皇帝便自作主張地認爲,這些個星球就是他們在太空的代言人。如果火星到了這個區域不走,與心宿二相遇,就能把地球人給嚇趴了。其實,它們之間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而且,這火星與心宿二根本就沒有相遇的可能性,火星跟地球相距最遠幾億公里,最近幾千萬公里,可心宿二呢,跟地球相距幾百光年,這兩星球能走到一塊去嗎?火星遇到心宿,只不過是視覺上如此而已。

話說春秋時期,公元前480年,火星又一不小心串到了心宿,一時半會沒有要走的意思。這可把宋景公嚇壞了,因爲宋國屬於心宿的分野。他緊張兮兮地問觀星人,怎麼辦?這觀星人不厚道,說:那就將災禍轉移到國相身上。宋景公說:國相是我的左膀右臂,不能出事,“相,吾之股肱”。觀星人又建議轉移到老百姓身上,宋景公說:沒有了老百姓,我算個啥?“君者待民”。觀星者說:那就把這趟禍水轉移給年歲,意思就是說讓莊稼歉收。宋景公也不答應,說如果老百姓餓死了,我當的哪門子國君?觀星人大爲感動,說:國君宅心仁厚,上天也被感動,沒事的。沒多久,那遠在幾億公里之外的火星居然被地球人感動了,稍稍挪了挪位置,移動了三度。

這基本上就是一個神話故事,從科學角度而言,不着邊際,一個與人事毫不相關的天文現象把他們緊張成那樣,至於嗎?但是,即使是在如此迷信的情況下,宋景公還能夠秉持與人爲善、以人爲本的宗旨,害怕歸害怕,但還是咬咬牙,堅持自己的原則。迷信天文是一回事,堅持唯物的人事準則又是另外一回事,兩個互不干擾。這其實也是宋景公對迷信的一種不自覺的反抗,可見當時的民本思想已經擁有了廣泛的基礎。

幻想

唐朝詩人在外星球觀測地球

古代沒有先進的航天工具,要去太空,當然只是個幻想,只能用文學的手法彌補現實手段的不足。不過,登火星確實沒有想象過,那時候還認爲火星只是顆小星星,不是個大球體,所以只有月球能引發此類幻想。

李白就有過此類豪情,“欲上青天攬明月”,但也就“攬”一下,點到爲止,再過百來年,到李賀的時候,終於有了“登月工程”,當然,是文學意義上的“登月工程”。

詩人李賀登上了月球,用什麼推送上去的,沒有交代,反正憑藉想象力,就登上了。憑着有限的天文知識,李賀認爲月球上是有液態水的,這些水沾溼了月球車的車輪,“玉輪軋露溼團光”,月球上有人類,或者說有宇航員,這些宇航員身上都佩戴着鸞珮,走起路來哐啷哐啷響,“鸞珮相逢桂香陌”。

接下來,李賀站在月球上觀看遙遠的地球,說起來也不算遙遠,也就三十多萬公里。李賀想象到如果人類在月球上,看到的地球,當然,他還沒有地球這個概念,只能說是地面,地面上的一切都很渺小,陸地和海洋也就是“黃塵清水”而已。另外,地面上的大陸,也就是九個冒煙的地方,“遙望齊州九點菸”。因爲隔得遠,連浩渺的大海看上去,也就是一杯水而已,“一泓海水杯中瀉”。

李賀的想象力極其豐富、浩大,然而,他有限的天文知識侷限了他的眼光,在這首名爲《夢天》的詩裏,他眼中的月亮與地面的關係,是上和下的關係,在月球上看人間,是從上面看下面。其實不然,站在月球上看,地球就是一個藍色的大月亮,也高高地懸掛着,俯視着月球。

那麼,唐朝詩人眼中的外星球上都種植有什麼植物和農作物呢?土豆當然沒有,因爲在李賀的時代,中國還沒有土豆。在電影《火星救援》裏,男主角幾乎是用生命來種土豆,吃力地運進火星土壤,還要進行微生物分解,而且必須在嚴格封閉的宇航艙裏,再小心翼翼地合成液態水,然後才讓土豆長出來。饒是如此,還是有專業人士覺得種土豆這一環節,科學性不夠,因爲沒有考慮到火星的吸引力問題。

中國古代的天文學發展:辛棄疾意識到地心引力? 第2張

在李賀的詩歌中,這個根本不是一個問題,他筆下的月球上,植物生長得簡直有點奢侈。首先,月球上是有樹林的,是桂花樹,還開着花呢,“玉宮桂樹花未落”,當然,關於月亮上生長着桂花樹,這是中國古代的集體想象,不是李賀一個人的想象,他只是順着這個思想再往上發展而已。除了桂花樹,還有梧桐樹,“窗前植桐青鳳小”;其次,月球上不僅有植物,還有動物,你看,梧桐樹上還棲息着小小的鳳凰呢;最後,月球上不僅有喬木,還有草本植物,這些草似乎是人工種植的,“呼龍耕煙種瑤草”,外星生物——龍,被當成了耕牛使用。

難能可貴的是,李賀倒是有宇宙時間概念,他認爲到了月球上,時間就變快了,地球上的千年,在月球上就像跑馬一般快速,“更變千年如走馬”,中國古代所謂的天上一日,人間千年,以至於“觀棋爛柯”的傳說,也說明古人認爲時間的長度是相對的。

探索

辛棄疾想到了東西半球

還意識到了地球的引力

寒食節這天,杜甫看着月亮,忽然覺得月色不夠明朗,其實這賴不上月球,杜甫卻覺得是吳剛偷懶,月亮裏的桂樹長得太茂盛,遮擋了月光,於是發動大家去月球砍樹,“斫卻月中桂,清光應更多”。幾百年後,辛棄疾撿了杜甫這麼一句,放到自己的詞裏:“斫去桂婆娑,人道是,清光應更多。”

辛棄疾倒是意識到了東西半球的區別,覺得人世間的另一半還有一個人間,我們這邊月亮落下去了,那邊正好月亮升起來,“是別有人間,那邊才見,光影東頭”。而且辛棄疾似乎思考到了萬有引力的問題,只是牛頓頭上的那個蘋果沒砸到他,沒讓他琢磨透。辛棄疾問:“飛鏡無根誰系?”月亮沒有生根,誰用繩子繫住了它?答案是地球的吸引力。可惜,辛棄疾沒有深究,當然,客觀條件不允許,深究也沒用,牛頓還比他晚了好幾百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