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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古塔在哪裏?清朝爲什麼流放寧古塔最爲殘酷?

來源:安安歷史網    閱讀: 9.45K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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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編爲大家帶來了一篇關於流放寧古塔的文章,歡迎閱讀哦~

“流人”,就是被流放之人,這並非陌生詞彙。從屈原流放湖南,蘇軾流放海南,文人便以柔弱的身軀走在了彷徨的路上。寬大的袍袖遮住手無縛雞之力的手,當峨冠博帶被驅趕和折磨時,這些文人的眼淚落在了厚厚的山河之上。然而屈原和蘇軾是幸運的,因爲他們還不知道,如果在清代則將會被流放到極寒之地的黑龍江,痛苦則不僅僅是精神上的了。清代流放黑龍江最具代表的詩人吳兆騫,江蘇吳縣人,曾被稱爲“江左三鳳凰”之一,因“丁酉科場案”(又稱南闈科場案)被人誣陷,流放寧古塔。他於順治十六年(1659 年)閏三月初三出京,行期4 個月,當時吳兆騫才 27 歲,待其親友籌錢將其贖回時,他已經 50 歲,在寧古塔流放 23 年。

寧古塔在哪裏?清朝爲什麼流放寧古塔最爲殘酷?

在清代流放區域中,黑龍江地區的流人數量最多,據統計被流放者達10餘萬人,地點主要是在今天的牡丹江寧安附近和齊齊哈爾附近。

康熙二十一年“發寧古塔與窮披甲之人爲奴”,成了被流放者的身份。到了雍正三年(1725),開始劃定充軍的具體地點。乾隆三十七年(1772),正式頒佈《五軍道里表》,自此清代充軍之地有表可依。五軍共分五等,“凡五等,曰附近,發二千里;曰邊衛,發二千五百里;曰邊遠,發三千里;曰煙瘴,曰極邊煙瘴,發四千裏。”其中以發配黑龍江爲最遠最殘酷。寧古塔地區地處“極北”之地,“其地重冰積雪,非復世界”,“彌望無廬舍,常行數日,不見一人。”[2]黑龍江當時可謂,“千里荒野,人煙稀少,野獸成羣,虎狼出沒。”考慮到“發往黑龍江、三姓地方之人,俱因兇惡發遣,人亦日多,若發在一起,必致生事行兇。”所謂發遣,即是將大批罪犯發配至東北、地區,充當苦差或給當地駐防兵丁爲奴。這種“發遣爲奴”的形式成了整個清朝比處死犯人好一點的刑罰。

黑龍江的寧古塔到底有多可怕?

寧古塔,滿語“六個”的意思,這裏當時幾乎不是人間的世界,流放者去了,往往半道上被虎狼惡獸吃掉,甚至被餓昏了的當地人分而食之。這裏有多冷呢?作爲黑龍江長大的我,對此深有體會,白天最冷時期可達到零下38度,夜晚甚至可達到零下40多度。如果沒有保暖設備,單靠避風的茅草屋是非常難熬的一件事,何況在那個物質簡陋的流放者的生存年代裏,被凍僵、凍死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寧古塔在哪裏?清朝爲什麼流放寧古塔最爲殘酷? 第2張

“春初至三月終,日夜大風,如雷鳴電激,塵埃蔽天,咫尺皆迷。”四季皆若冬,“八月雪,其常也” ,這些都是寫實的。“《絕域紀略》的書中描寫了流放在那裏的江南女子汲水的鏡頭: 舂餘即汲,霜雪井溜如山,赤腳單衣悲號於肩擔者,不可紀,皆中華富貴家裔也。”在這些可憐的汲水的女子裏,肯定有着不少崔鶯鶯、林黛玉這樣的人物,昨日的嬌貴矜持根本不敢再回想。連那點哀怨悱惻的戀愛悲劇,也全都成了奢侈。”

那些曾經生活在江南的文人,本是沒有獨立生活的人,一下子到了這極寒地帶,頓時變得悽慘無比。“文人來到此地,往往白天赤腳踏冰,夜晚單衣無眠。”流放文人,多是來自江南世家。初到東北的他們無論是對惡劣的自然環境還是艱苦的生活條件,都有着極大的不適應。首先東北邊塞的嚴寒,與這些流人原有生活環境的氣候形成了巨大反差。流放文人的聚集地寧古塔地區,更是“牛車仍雜沓,人屋半荒蕪。”來描述東北地區的蕭條景象。文人出身的吳兆騫初到寧古塔,飲水只能鑿冰取之,常常以水煮稗子果腹充飢。

嚴寒地帶

流放文人在承受着巨大的心理落差的同時,遭受着極端氣候的折磨。寧古塔“雪深丈餘,其寒令人不能受” ,其族人常常“棲身於大路之旁,寒威透體”卜魁戍所的生活條件比寧古塔更加惡劣,常常“躬自灸炕,坐荊棘風雪中”,本是江東望族的方氏家族,卻也只能“掃馬通薪。

極其艱苦嚴寒的流放環境,讓這些南方文人體會到了精神以外的巨大痛處,這也成了清代流放黑龍江創造歷史上流放遭遇的最慘最極端的一個時期。

能夠回到江南故土是所有流放者的最大心願,然而故鄉已經物是人非。

在強大命運安排面前,有些文人只能選擇適應,不然就是隻有死路一條。少部分的流放文人可自謀生路、也有一些人爲適應戰略需要被編入官莊、水師營中,情節嚴重重者發遣爲奴,成爲奴人犯。流放文人因其身份的特殊,如非特殊定罪,大多可以“各就本人所長”在當地地保的監管下,“文人富則學爲賈,貧而能通滿語則代人賈,所謂掌櫃者也。貧而不通滿語則爲人師。”其家眷族屬通技藝者,也可爲人幕僚、從醫爲生、爲商經營、事耕種。

即使多年後歸鄉,家族也早已敗落,過着慘淡的生活。本出身貴胄號,稱雲麓老人的方拱乾晚年衰敗,在贖還後,“既老且貧,無家可歸”,只能流落揚州以賣字爲生。得友人資助得以赦歸的吳兆騫,歸京後也在貧困中病逝。有的流放文人的後代爲了實現先人能夠回到老家的夙願,最後只能將遺骨抱回故鄉埋葬。

康熙時期的詩人丁介曾對此形容說:“南國佳人多塞北,中原名士半遼陽。 這種悲情到了顧貞觀把自己的舊有吳兆騫從黑龍江救出來發揮到了極致。爲了挽救朋友,顧貞觀幾乎是傾家蕩產最後纔將門路搭到太傅明珠兒子納蘭容若這裏。當納蘭容若都覺得此事難辦時,顧貞觀將他與吳兆騫的《金縷曲》給他看,納蘭容若被這種真正的友情所感動,兩首詞讓人讀了簡直同側心扉,爲之淚下:“子平安否?便歸來,平生萬事,那堪回首?行路悠悠誰慰藉?母老家貧子幼。記不起、從前杯酒。魑魅搏人應見慣,總輸他、覆雨翻雲手!冰與雪,周旋久。淚痕莫滴牛衣透。數天涯、依然骨肉,幾家能夠?比似紅顏多命薄,更不如今還有。只絕塞、苦寒難受。廿載包胥承一諾,盼烏頭、馬角終相救。置此札,君懷袖。我亦飄零久,十年來,深恩負盡,死生師友。宿昔齊名非忝竊,試看杜陵消瘦。曾不減,夜郎僝僽。薄命長辭知己別,問人生,到此淒涼否?千萬恨,爲君剖。”兄生辛未我丁丑,共些時,冰霜摧折,早衰蒲柳。詞賦從今須少作,留取心魂相守。但願得,河清人壽。歸日急翻行戍稿,把空名料理傳身後。言不盡,觀頓首。”

寧古塔在哪裏?清朝爲什麼流放寧古塔最爲殘酷? 第3張

納蘭容若讀完就聲淚俱下,對顧貞觀說:“給我十年時間吧,我當作自己的事來辦,今後你完全不應再叮囑我了。”顧貞觀一聽急了:“十年?他還有幾年好活?五年爲期好嗎?納蘭容若擦着眼淚點了點頭 。《餘秋雨流放者土地》

在明珠之子納蘭性德,顧貞觀、徐乾學、徐元文、宋德宜等人的積極努力與出資扶助,最終以認修納金。於康熙二十年(1681年)得以“復歸本土”,結束了長達 23 年的流放生涯。晚年的吳兆騫,雖赦歸還京但多年的流配生活使其貧病交加,也如方拱乾般,生活拮据。生活狀況也與在戍所時,教徒授業,於友人附和對詩,受到的優待和照顧受相差甚遠。回京後僅三年就去世了。

寧古塔在哪裏?清朝爲什麼流放寧古塔最爲殘酷? 第4張

最後以餘秋雨先生深情感觸作爲本文的結尾:“不管怎麼說,東北這塊在今天的中華版圖中已經一點也不顯得荒涼和原始的土地,應該記住這兩個家族和其它流放者,記住是他們的眼淚和汗水,是他們軟軟的南方口音,給這塊土地播下了文明的種子。從宏觀來說,流放無論如何也是對文明的一種摧殘。部分流放者從傷痕累累的苦痛中掙扎出來,手忙腳亂地創造出了那些文明,並不能給流放本身增色添彩。且不說多數流放者不再有什麼文化創造,即便是我們在上文中評價最高的那幾位,也無法成爲我國文化史上的第一流人人才。第一流人才可以受盡磨難,卻不能受到超越基本生理限度和物質限度的最嚴重侵害。儘管屈原、司馬遷、曹雪芹也受了不少苦,但寧古塔那樣的流放方式卻永遠也出不了《離騷》、《史記》和《紅樓夢》。文明可能產生於野蠻,卻絕不喜歡野蠻。我們能熬過苦難,卻絕不讚美苦難。我們不怕迫害,卻絕不肯定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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