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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衍後來爲什麼會合縱反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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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衍後來爲什麼會合縱反秦?下面小編爲大家帶來詳細的文章介紹。

秦國崛起道路上的絕大部分頂級“頭腦”都是外來者,而且基本上來自魏國。其他的如商鞅(衛國人,但是魏國培養的人才)、張儀(魏國貴族後裔)、范雎......沒有這些人,秦國就不可能強大,更沒啥統一六國的機會。

但這些外來人才,幾乎沒有一個能夠在秦國善終的,反目成仇的情況倒是屢見不鮮,最典型的就是公孫衍。究其原因,可以歸爲“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這本就是利益的合作。

公孫衍後來爲什麼會合縱反秦?

話說春秋戰國以來,雖然各國的對立趨勢越來越嚴重,但在法理上而言,大家都是周王室的諸侯、周天子的臣民;從文化、思想層面來說,都歸屬於華夏文明圈。所以,各國的戰爭、兼併,根本上來說是不同貴族羣之間的利益爭奪,並不類似於當今世界的“國際關係”。

身處這樣一個時代大潮,在貴族階層之下、普通百姓之上,有一個特殊的羣體,那就起起源於傳統的“士”,但早已下沉、擴大化的知識分子們。考慮到“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以及人們對更優越生活的嚮往,在這個千年一見的歷史大轉型時期,如果沒能把握契機、實現自我價值/追求自身利益,那可真叫追悔莫及。

因此,在那個風雲激盪的大環境下,士人們無不尋找機會、一展雄心,孔夫子尚且長年累月帶着弟子們周遊列國;那個時代的人才沒有國別屬性,而是共同被擺在“周王朝”這個大盤子中。

但問題在於,傳統的世卿世祿制根深蒂固,是否有諸侯能夠做到下沉權力系統、吸納非貴族圈的精英人才爲己所用?

首個吃螃蟹的是魏國。

魏國的誕生,是士大夫篡位的結果。所以在三家分晉後的階段,舊貴族被推翻、新貴族正在形成,韓、趙、魏的貴族勢力相對薄弱。魏國還有個特殊優勢,君主極爲開明、進取。魏文侯、魏武侯父子倆在位共計半個多世紀,他們勵精圖治,致力於富國強兵,內廢公族、外務兼併。

爲了支撐這一宏圖,魏國的君權逐漸與宗法制高度脫鉤,官員的任用不再依據世卿世祿制,而是量才錄用、打破階層束縛。比如爲後世津津樂道的“翟璜爭相”典故透露,翟璜先後向魏文侯舉薦了吳起、西門豹、樂羊、屈侯鮒、李悝等人才,而魏文侯之弟魏成則推薦的卜子夏、田子方、段幹木等大儒爲帝王之師。

吳起擔任河西郡守、西門豹爲鄴城令,兩大重鎮的最高長官都由平民階層的人才出任;吳起是衛國人,樂羊則是宋國人,兩位手握兵馬的魏國名將都是外來戶,可見魏國政治之務實、風氣之開明。

公孫衍後來爲什麼會合縱反秦? 第2張

魏文侯開啓了君王養士之風。在他的支持下,卜子夏、田子方、段幹木等大儒在河西講學,人稱“西河學派”;這幾位雖然是出世的“不仕派”,但卻培養了大量積極入世的“祿仕派”,戰國初期最偉大的二位改革家李悝、吳起出自西河學派。

承接這股時代新風,魏國一度成了各諸侯國人才的聚集地,他們在這裏學習交流、產生思想碰撞,隨後付諸於實踐,幫助魏國強盛了半個多世紀。

不過,一個家族若富裕太久,子孫後代很容易不把錢財當回事;一個國家若長期人才濟濟,對個別人物的去留往往不怎麼在意。劃時代的軍事家吳起尚且會被迫逃向楚國,更何況其他一時籍籍無名的才俊?商鞅的出走,標誌着魏國步入了大規模人才流失階段。

而西邊的秦國成了魏國人才的首先目的地,原因有三:

其一,不滿長期被中原諸國輕視,秦孝公公告天下、許下重酬:“賓客羣臣有能出奇計強秦者,吾且尊官,與之分土”;願意向各國人才分享利益;

其二,秦國自建國其就在西陲與諸戎雜居,其制度風俗並不完全與中原一樣,宗法制相對不牢靠,風氣寬鬆、貴族勢力相對較弱,客觀上爲外來人才提供了合適的土壤;

其三,秦國的國力正處於肉眼可視的上升狀態,蘊含着無限機遇。

因此我們可以看到,自秦孝公起,源源不斷的山東各國人才(尤其是魏國)涌向秦國,甚至還誕生了“客卿”這一職務:專門授予非本國人、而在本國當高級官員的人才,其位爲卿、而以客禮待之,享受左庶長之爵。

秦國的人才政策威力強勁,商鞅、公孫衍、張儀、范雎、呂不韋、李斯......這些塑造了秦國制度、左右了秦國發展的政治精英,竟然都非由秦國自身培養。這充分證明,在戰國時期,除非那些跟諸侯有姻親、血緣關係的勳貴,其他人才的國家觀是廣義的——周天子的所有諸侯國,都是我一展所長的舞臺。

當然了,這種觀念也是爲當時的時代所公認的,畢竟我們幾乎在史書中看不到戰國人的國別之爭。

也正是這樣,戰國政治、軍事人才的流動性極高,也很難談得上什麼忠誠度。

說白了,他們與國君之間就是合作關係,條件合適、環境不錯,就待在那幹;反之,就“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他們之間存在激烈的競爭關係,有時候甚至會爲了扳倒對手不惜坑害所在政權的利益;

而且,同一個人的政治主張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完全圍繞所處政權的客觀需要而開展。

而且,君王也會視需要進行人才淘汰、更替。

這種例子數不勝數:

吳起被楚悼王奉爲上賓、受命推行變法,但楚悼王死後,吳起死於貴族亂箭之下;

秦孝公手下掌握生殺大權的商鞅,到了秦惠文王時期卻被逼的死無全屍;

秦武王期間備受重用的左丞相甘茂,爲了躲避同僚樗裏子、公孫奭等人的嫉妒、構陷,在率軍攻打蒲阪時投向齊國、擔任上卿;

張儀憑藉三寸不爛之色,玩弄東方六國於鼓掌,但隨着秦惠文王去世,他擔心“一朝天子一朝臣”,麻溜地設計跑到魏國當宰相;

范雎被秦昭襄王稱爲“寡人之叔父”,但在邯鄲之戰後卻鬱鬱而終。

至於公孫衍,則與張儀於公於私都是對手,他們在秦、魏兩國上演了多起恩恩怨怨。

公孫衍是魏國人,但他首次在史書中亮相,是以秦國將軍的身份。《史記》稱:“五年,陰晉人犀首爲大良造”。犀首即公孫衍的代稱,公元前334年他被升爲大良造。公元前332年,“秦惠王使犀首欺齊、魏,與共伐趙,以敗從約”,即公孫衍破壞了各國合縱。但他的大好前景被張儀破壞了。

公元前329年,張儀奔秦,被任命爲客卿。下一年,他以連橫之策說服魏國投靠秦國,獻上了上郡十五縣、河西重鎮少樑。

看到兵不血刃獲得如此豐厚的回報,秦惠文王大喜過望,提拔張儀魏秦相,並且取代了公孫衍的大良造職務。

於是,公孫衍一怒之下、投奔魏國,從此從事與之前完全相反的事業:推動合縱、對抗張儀的連橫。

隨後在公元前324年,張儀正在爲推動連橫四處奔走,公孫衍也沒閒着,他鼓動魏、趙、韓、燕、中山五國結盟稱王,以聯合抗秦,但貌似沒啥大的成果;

公元前322年,張儀奉秦王之命前去魏國爲相,目的是推動秦、魏連橫,而公孫衍則爭取韓國的支持,對其予以極力破壞;

公元前319年,張儀回到秦國,公孫衍擔任魏相。下一年,他成功推動韓、趙、魏、楚、燕五國合縱,並以實力最強的楚國爲首,聯合對秦國發起進攻,甚至達到了函谷關。可惜各方各懷鬼胎,出現了“秦人出兵逆之,五國之師皆敗走”的結果,合縱失敗;

而在公元前313年,張儀獻上了職業生涯的巔峯之作:空手套白狼、山東齊楚翻臉,隨後秦國趁機拿下了楚國的漢中郡、殲滅八萬楚軍。此後楚國元氣大傷,山東六國的合縱遭受重大挫折。

也是在這之後,公孫衍逐漸淡出了歷史舞臺,緊隨其後推行合縱的是蘇秦。雖然在《史記》中蘇秦與張儀並駕齊驅,但據考證,公孫衍纔是張儀真正的“冤家對手”。《戰國策》中,甚至還有《秦惠王死公孫衍欲窮張儀》一章,可見二人的深仇大恨有多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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