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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光的一生是什麼樣的?他死後都遭遇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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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光世稱涑水先生,北宋政治家、史學家、文學家。下面本站小編就爲大家帶來詳細的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對於司馬光的瞭解,大多數人對他的記憶都是來自於司馬光幼年時候砸缸的故事,其實在此之後,這位聰明的孩子也非常有出息,成爲了北宋時期的宰相。然而相比於名垂青史,司馬光在死後的結局卻有些慘不忍睹。

故事畫:司馬光砸缸

而這一切,主要歸咎於司馬光深陷北宋時期無休止的黨爭漩渦,而無法自拔。

因爲反對王安石變法,反對新政,宋哲宗親政後,司馬光的諡號被奪回、墓碑被砸爛,甚至險些被鞭屍。

後來的宋高宗就將北宋的滅亡,歸結爲王安石等新黨變動祖宗之法,對王安石等人大加貶斥,除了將王安石逐出宋神宗廟庭之外,也將蔡確移出宋哲宗廟庭,而代之以司馬光配享哲宗廟庭。若是泉下有知,宋哲宗見到司馬光配享自己,一同接受後人祭祀,不知道是何感想。

那麼,司馬光與宋哲宗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呢?這還得從司馬光所處的時代背景說起。

一、司馬光何許人也

司馬光除了是“砸缸”的那個孩子,他還是編纂《資治通鑑》的那個功臣。

司馬光(1019年11月17日—1086年10月11日),字君實,號迂叟,陝州夏縣涑水鄉(今山西省夏縣)人 ,世稱涑水先生 。北宋政治家、史學家、文學家,自稱是西晉安平獻王司馬孚之後代。宋神宗時,司馬光因反對王安石變法,離開朝廷15年,期間,主持編纂了編年體通史《資治通鑑》。

司馬光的一生是什麼樣的?他死後都遭遇了什麼?

司馬光歷經宋仁宗、宋英宗、宋神宗、宋哲宗四朝,官至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元佑(宋哲宗趙煦第一個年號)元年(1086年)去世,追贈太師、溫國公,諡號文正。名列"元佑黨人",配享宋哲宗廟廷,圖形昭勳閣從祀於孔廟,稱"先儒司馬子"從祀歷代帝王廟。

司馬光爲人溫良謙恭、剛正不阿;做事用功,刻苦勤奮。以“日力不足,繼之以夜”自詡,堪稱儒學教化下的典範。其生平著作有很多,最主要的有《溫國文正司馬公文集》、《稽古錄》、《涑水記聞》、《潛虛》等。

司馬光之所以在死後被人彈劾,主要原因就是在於北宋年間的黨爭而引發的一次失敗變法。其實質,就是新舊黨爭矛盾的激化與升級。

二、高太后臨危受命,繼劉娥太后之後,北宋再次進入“聽政”時期

宋神宗元豐七年(1084年)秋,一次宮宴中,宋神宗趙頊正要提杯祝酒,意外發生了。

“暴得風疾,手弱觴側,餘酒沾污御袍”。

這種類似腦溢血或腦血栓的病症,徹底摧垮了這位勤於改革的帝王。從這一天開始,神宗的病情愈發嚴重,逐漸出現口不能言的情況,只能以點頭與否來表示聖旨。

元豐八年三月,宋神宗病逝,第六子十歲的趙煦繼位,是爲宋哲宗,改元元佑。繼劉娥太后臨朝稱制後,宋王朝再一次進入特殊的“垂簾聽政”時期。一位比劉太后地位更爲尊崇的女人即將成爲新的“掌舵人”,她就是高滔滔高太后。她聽政的對象,不再是那個性格柔和的宋仁宗趙禎,而是一個性格沉悶的少年。

其實在哲宗繼位前夕,宋廷就已經進入了“聽政”時期。元豐八年(1085)正月,宋神宗的病情加重,御醫日夜看護,宰執王珪等中樞成員,一方面進言神宗儘快立儲,一方面請求皇太后(即神宗的生母,英宗的皇后)權同聽政,待皇帝康復後再行歸政。

高太后的本意是不想在年過半百之時,再一次涉足朝政,但在宰執們的再三推請下,才決定聽政。

神宗已經病危,主政的高太后面對這樣的時局,顯得力不從心。她面臨的首要大事就是立儲。當時,神宗還有同胞兄弟趙顥、趙頵兩個親王,都是主政的年齡,都年富力強,而且高太后還發現,這兄弟二人經常打探神宗的病情,其心事可謂叵測,高太后隨即下令,禁止二王隨意出入禁中,特別是神宗的居殿。與此同時,她正祕密安排着另外一件大事。

元豐八年三月初一日,趙傭被立爲太子(後改名趙煦)。初五日,神宗駕崩,趙傭在父親的靈柩旁,穿上祖母早已準備妥當的黃袍,遵照神宗的遺詔,成爲宋王朝第七位皇帝。宋哲宗即位,高太后順理成章的以太皇太后的身份臨朝聽政。

三、司馬光在高太后面前恃寵而驕,卻忽略了她身後的小皇帝

宋神宗一貫主張革新,熙寧、元豐年間的“熙寧變法”(王安石變法),成效不大,但卻讓北宋走向岌岌可危的邊緣。直接體現在朝廷內外形成了兩大派別:新黨和舊黨。兩大派別之間,互相傾軋,攪亂時局。這種局面一直隨着元豐年間以司馬光爲首的舊黨的逐漸失勢才放緩。

高太后一向對新法變革不滿,對反對新法的老臣十分器重,尤其是對司馬光。神宗去世,司馬光從洛陽進京奔喪。衛士見到他,都致敬行禮。老百姓在道路兩旁歡迎他。他們高喊:

“無歸洛陽,留相天子,活我百姓!”

從高太后主政的情形來看,雖然她喊出的政治口號是“子繼父業,其分當然!”都知道,這只是爲了穩定朝堂,神宗去世當月,舊黨領袖司馬光就被高太后召回京,授門下侍郎。可見高太后是非常反對新黨的,其中心思想無外乎就是“廢新法”。司馬光與高太后可謂一拍即合,他仍然對新黨和新法全盤否定,而且現在得到了太后的默默支持,司馬光更是挺直了腰板。但高太后仍面臨一個問題。

首先,變法是在先帝的支持下開展的,現在要予以否定,神宗的臉往哪擱;其次,廢除新法,必須師出有名,如何冠冕堂皇地廢除?司馬光此時說,新法都是王安石、呂惠卿所爲,神宗與新法並無關聯。這種說法無異於“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如何廢除新法呢,司馬光又提出了一個“名正言順”的口號:“以母改子”。當時就有新黨人士反對:

“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

司馬光的一生是什麼樣的?他死後都遭遇了什麼? 第2張

這是不是又在將高太后陷於不仁不義。所以,司馬光“以母改子,非子改父”這偷換概念的政治口號根本禁不住推敲。而且還給人一種高太后大權獨攬的感覺。在所有這些人當中,最真切的感受者莫過於高太后身後的哲宗皇帝,這也給後來紹聖年間的政治清算埋下伏筆。

不管怎樣,司馬光“以母改子”還算冠冕堂皇,高太后覺得“師出有名”,所以一大批在熙豐年間被貶黜的舊黨成員陸續被召回京,劉摯、範純仁、蘇軾、蘇轍、文彥博、呂公著等相繼被朝廷委以重任。舊黨的聯駢入朝,在與新黨的力量對比上形成極大反差。

舊黨翻身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彈劾新黨成員,在司馬光的領導下,大批的臺諫官將矛頭直指蔡確、章惇,在不遺餘力地聲討下,蔡確罷相,章惇罷知樞密院,司馬光與呂公著先後拜相,宰執大權轉入舊黨的掌握之中。

一時間天下法令頹廢,新舊法令交織在一起。從中央到地方整個行政體系紛亂如麻,舊黨逐漸掌權。伴隨着新舊黨派鬥爭的白熱化,從最初對法例的爭論,逐漸演化成對異己的迫害,被貶死在嶺南的新黨前宰執蔡確,就是雙方鬥爭的最高潮。

王夫之:“進一人,則曰此熙豐之所退也;退一人,則曰此熙豐之所進也;行一法,則曰此熙豐之所革也;革一法,則曰此熙豐之所興也。”

舊黨如此如火如荼大肆壓制新黨的背後,他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人物,那就是高太后身後的小皇帝:宋哲宗。當朝的宰執心中只有高太后,已經忘了後面還有一個小皇帝,殊不知這個小皇帝遲早是要親政的。

四、哲宗親政,司馬光等舊黨集體風光不再

哲宗早慧,年少時便自覺抄寫佛經,爲父皇祈禱早日康復。登基時,便有其父神宗一樣的銳氣,也決定了他不是一個耽於享樂的皇帝。高太后按照司馬光“以母改子”的口號,廢除新法的時候,無形中已經否定了神宗皇帝的歷史功績,而這一切哲宗都看在眼裏。從內心深處來說,哲宗很敬仰自己的父親,包括其推行的新法。但是高太后以及舊黨,對新黨中人以及新法的詆譭,在年幼的哲宗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這顆種子一旦開枝散葉,就是舊黨覆滅的時間。

對於司馬光等人,哲宗可以沒有感情地隨意處置,但對於自己的奶奶高太后,哲宗心裏的情感是非常複雜的。但從高太后的種種做法上來看,祖孫之間的裂痕,是難以彌補的。

高太后:每天那些大臣來奏事, 你心中有什麼想法嗎?爲何一句話也不說呢?

宋哲宗:娘娘(高太后)已處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顯而易見,哲宗平日裏的沉默不語,其實是對奶奶高太后的無聲反抗。這種與年齡不相宜的沉默,雖然在一定程度上躲避開了一些打擊,但是對於一個十餘歲的少年來講,必然會對他的身心產生極大的影響,這種影響會隨着哲宗的成長和手中權力的不斷擴大,而愈加嚴重。

轉眼間,哲宗到了婚配的年齡,元佑七年(1092年),高太后爲十七歲的哲宗選了一個大他三歲的孟氏爲皇后。哲宗對這名女子沒有絲毫興趣,更談不上喜愛,不幾年,宋哲宗移情於劉婕妤。按例,婚後哲宗要祭祀天地,宰執們就天地合祭與分別祭祀展開了爭論,哲宗一反常態,據理力爭,要求此後祭祀,一律按照神宗元豐六年之例分別祭祀,這一小小的爭論,多少都流露出哲宗對神宗種種施政的尊重。

司馬光的一生是什麼樣的?他死後都遭遇了什麼? 第3張

元佑八年(1093年),高太后仙逝,在高太后去世前,她就已經察覺到哲宗對於新舊黨爭的態度,而且有預感,哲宗皇帝很有可能會進行政治清洗,而一旦開始政治清算,自己將是首當其衝。所以在彌留之際,高太后對範純仁哀言道:

“老身受神宗顧命,臨朝聽政,諸卿試言,九年間,可曾施恩於高氏一族?我一心爲公,一兒一女病死,都未曾得見。”

高太后說罷掩面痛哭。

高太后去世後,哲宗正式開始親政,沒有了高太后的壓制,哲宗的話也開始變的多了,臣僚們不止一次的聽到,哲宗回憶高太后垂簾時的情景,怨言道:“朕只見臀背。”可見哲宗對高太后的獨意專行、宰執大臣唯高太后之命是從的情況,心懷不滿已久。

舊黨已經覺察到時局即將開始震盪,便積極上疏哲宗皇帝,他們很委婉地提出,即使哲宗對某些事要恢復,要重新起用某些人,一是要看是否對國家有利,二是要學習宋仁宗對待劉皇后的做法, 凡是劉娥垂簾時的一切政事,不許隨便進言,而招致政局動盪。

對於舊黨的上疏,哲宗置若罔聞。待到高太后的靈柩落葬後,新黨人抓住時機,馬上就有人上疏,希望哲宗繼承先帝之政,哲宗隨即起復章惇、安燾、李清臣等新黨中人,到了這一年的三月,李清臣在殿試中直接否定元佑政治,紹述之意呼之欲出。正是因爲準確得把握了哲宗的心理,新黨一方纔能在紹聖初年就搶佔了先機,而剩下的就是章惇等人的表演了。

紹聖(宋哲宗的第二個年號)元年(1094年),一大批從前不入流的新黨官員被宰執章惇召回京任職,準備對元祐羣臣進行大規模報復,最先“中槍”的不是別人,正是司馬光。

五、古代封建王朝黨爭背後的思考

舊黨曾經制造了北宋立國以來最大的文字獄-——車蓋亭詩案。而此時此刻,新黨強勢迴歸之後,舊黨代表司馬光一時間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先有臺諫官張商英因元祐時沒能受到重用而積怨在心,開始猛烈抨擊司馬光、文彥博誤國;後有章惇效法舊黨對新黨開具名單,逐一迫害的方式,將司馬光、文彥博、範純仁等十一人安上“挾奸妄上”的罪名,不管元佑羣臣是死是活,一概貶謫。

御史中丞黃履:“前宰相司馬光,昨自先帝識拔,進位樞庭。光以不用其言,請歸修史,先帝盛德優容,曲從其欲。……迨垂簾初,朝庭起光執政,當時士論翕然稱之,以爲光真能弼成聖德,上報先帝。不謂光深藏禍戾,追忿先朝,凡有所行,皆爲非是。”

宋哲宗於是下詔,對司馬光“奪贈諡,僕所立碑”,“追貶清遠軍節度副使,又貶崖州司戶參軍”。

司馬光的一生是什麼樣的?他死後都遭遇了什麼? 第4張

司馬光擁有的的太師、溫國公的追贈和“文正”的美諡全部被收回,哲宗御賜的“忠清粹德”碑也對推倒,更是不斷被追貶。

活着的範純仁被安置永州(今湖南零陵),蘇軾被貶至惠州(今廣東惠州),剩下的元佑舊臣幾乎都走了蔡確的老路,被貶謫嶺南。

而與舊黨有着千絲萬縷聯繫的高太后也被新黨作爲口誅筆伐的對象。歷經“同文館之獄”後,加上哲宗生母的苦勸,哲宗這才怒斥章惇與蔡卞,是否還讓他有臉跨進英宗的祖廟。一場追廢高太后的政治鬧劇才草草收場。而章惇、蔡卞此前更是利用宋哲宗的報復心理,他們慫恿哲宗“發冢斫棺”,要將司馬光挖墳掘墓,好在宋哲宗並沒有失去理智,沒有容許。

同文館之獄後,紹述政治到了末期,哲宗的銳氣早已在黨爭中被消磨殆盡,加之哲宗身體孱弱,伴有咯血的宿疾。身體與心理的雙重影響,使他在政治領域很難有所作爲。元符三年正月(1100年),在位十五年的宋哲宗病逝,年僅二十四歲。

宋哲宗死後,宋徽宗繼位,新黨繼續控制朝政,最終新黨以蔡確配享哲宗廟庭。靖康之變後,北宋滅亡,宋高宗南渡建立南宋。宋高宗對新黨卻嗤之以鼻,對王安石等人大加貶斥,除了將王安石逐出宋神宗廟庭之外,也將蔡確移出宋哲宗廟庭,代之以司馬光配享哲宗廟庭。這戲劇性的變化,若司馬光泉下有知,也是始料不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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