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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時期的餓科舉制度是什麼樣的?經歷了什麼樣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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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是我國古代一項影響深遠的選拔官員制度,下面本站小編爲大家詳細介紹一下相關內容。

宋朝的科舉制度建設,不僅建立了怎麼考的制度,健全了考試規程,對後來的科舉考試,具有示以準繩、框其趨向的作用。

宋朝時期的餓科舉制度是什麼樣的?經歷了什麼樣的發展?

而且對考什麼,究竟是重經義還是重詩賦,也做了積極的探索。

在唐朝,明經和進士是最重要的考試科目。

雖然這兩科的內容屢有變化,但基本上是明經着重帖經和墨義,進士側重詩賦。

所謂的帖經,就是給出一行或幾行經書中的文字,要求將其中故意隱缺的文字填上,類似於今天的填空題。

所謂的墨義,也就是以書面的形式,簡單直接地回答經義。

墨義答題的格式較爲固定,以“對”開始, 而以“謹對”結束。

如考試題目是:“‘作者七人矣。’請以七人之名對。”

這是《論語·憲問》第三十七 段中孔子的一句話,考生要知道這裏的七人,是指古代的七位隱逸之士,即長沮、桀溺、丈人、石門、荷蕢、儀封人、楚狂接輿。

所以標準答案就是:“對:七人:長沮、桀溺、丈人、石門、荷簧、儀封人、楚狂接輿也。謹對。”

如果考生不知道答案, 就答“對:未審。”

由於帖經和墨義考察的是記憶能力,只要熟讀經典就能考中,錄取的名額也多,往往是進士科的幾倍乃至幾十倍,得第頗爲容易。

所以當時有“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之說。

意思是說明經中第容易,即便是30歲中第,也屬於年老的了。相對而言,進士中第很困難,即便50歲中第,也尚屬年輕。

雖然唐朝的“取士之科,以明經爲首”,但應舉之人,往往搜章摘句,“只念經疏,不會經義”,“正如和尚轉經相似”,如同會說話的鸚鵡一般。

因而全社會上上下下,都頗爲輕賤明經科。

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是,進士科考察的是思維能力和表達能力,要求具有較高的文學才能,爲時人所看重。

《唐國史補》中記載:“進士爲時所尚久矣,是故俊義實集其中。由此出者,終身爲聞人。”

時俗所尚,衆望所歸,也使得一些飽學之士、英發才俊只應此科,這就使得進士科在當時衆多的科目中,得以脫穎而出,一騎絕塵。

所以當時有“縉紳雖位極人臣,不由進士者, 終不爲美”之說。

宋朝時期的餓科舉制度是什麼樣的?經歷了什麼樣的發展? 第2張

隨着唐朝歷史的發展,進士科日漸顯貴,而明經科則日趨沉淪。

宋朝承襲唐朝的發展路向,最初也是趨重詩賦、崇尚進士科,鄙薄記誦、冷落明經科。

宋朝常科的考試科目有進士、九經、五經、開元禮、三史、三禮、三傳、學究和明法 等。

進士科之外的其他科目,統稱諸科。

由科目名稱的變化,就可見明經科已經不能與進士科相比倫。

以擅詩賦中進士之後,往往升遷迅速,位至通顯。進士及第即一等的進士,大多數都可以官至宰相,所以宋人以進士科爲宰相科。

而明經科的遭遇,則每況愈下。

流風所及,以至於:

“有司待之之禮,亦不與進士等。進士入試之日,主文則設案焚香,垂簾講拜。至學究,則徹幕以防傳義,其法極嚴,有渴至飲硯水而黔其口者,當時傳以爲笑。歐公亦有詩云:‘焚香禮進士,徹幕待諸生。’其取厭薄如此。”(《朱子語類》)

進士和明經在科考之初的禮遇,就已經有天壤之別。

然而,經術畢竟是“王化之本”“致治之源”,熟讀經書、通曉經義是傳統士人的天職,是其安身立命之本。

改變重文學、輕經術的社會風習,在科舉考試中,強化六藝,“責治道之大體”,淡化詩賦,“舍聲病之小癡”,一直爲衆多恪守正統觀念的人士所吶喊和倡導。

北宋時期的幾次變法,都包括了對這種社會風習的移易和矯治。

宋神宗時,范仲淹任參知政事。他提出了一系列除舊佈新的措施,其中之一就是“精貢舉”。

根據《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百四十三》中記載的他的言論,在他看來,六經纔是治國治人之道:

“而國家乃專以詞賦取進士,以墨義取諸科,士皆舍大方而趨小道,雖濟濟盈庭,求有才有識者,十無一二。”

這樣就決然選擇不到經國濟民之才,即便選擇到了所謂的人才也建樹不了經國濟民之業。

爲此,他在要求各地學校延請“通經有道之士,專於教授”的同時,又建議改革取士之法。

“進士先策論而後詩賦,諸科墨義之外,更通經旨,使人不專辭藻,必明理道。”

慶曆四年推行的慶曆新政,對科舉考試的內容做了新的規定。

省試分策、論、詩賦三場,改變了過去先詩賦後策論的順序,以突出策論的地位,加強策論的重要性。

廢除帖經和墨義的考試形式,舉子有通曉儒家經典願對大義的,則考試經典大義十道。

在這同時,新政還規定:士人必須在學校學習三百天以上,纔有資格參加州縣的“發解試”;廢除密封謄錄試卷,由各級學校各地方官員保證舉子的學歷和操行。

這些做法,勢必使權勢、賄賂、私情和個人喜好在科舉考試中發揮作用,回到“通榜”乃至察舉的老路上去,動搖宋朝初年一系列以公正、公平爲目標的制度建設。

因而引起了衆多的反對。不到一年,新政大臣紛紛調離朝廷,包括科考內容在內的全 部新政被廢除,先詩賦後策論的做法復舊。

在經過激烈爭論和反覆比較之後,在科舉科目方面,宋神宗最終採納了王安石的意見:

科舉只設立進士科,原來的諸科都併入進士科,罷除詩賦、帖經、墨義,改用大義、論、策取士。每個考生要在《易》《詩》《書》《周禮》《禮記》中選治一經,此外還要兼治《論語》《孟子》。所選治的一經稱大經,兼治的《論語》和《孟子》稱爲兼經。每試四場,第一場試大經大義十道,第二場試兼經大義十道,第三場試論一首,第四場試策三道,禮部試策,增二道即五道。殿試也一改以前試詩、賦、論三題的做法,只試策一道。

雖然包括明經在內的諸科,這時都納入到了進士科,考試的科目,只有單一的進士科,但此進士已非彼進士。

考試大義或經義,就是從儒家經典原文中,摘出句子或段落作爲題目,要求考生作文闡發其中的的義理。

宋朝時期的餓科舉制度是什麼樣的?經歷了什麼樣的發展? 第3張

這種形式與“論”相似,但“論”出題的範圍不限於經典,而及於史書和諸子,經義出題的範圍,則嚴格限定在儒家經典的範圍之內。

既要通曉經義,表述也要有文采,兩者兼備纔算合格,與明經科考試墨義,只是粗解章句完全不同。

經義的格式發展到南宋後期,已經比較固定,成爲元明時期八比文和八股文的濫觴。

宋神宗之後,王安石罷相,司馬光執政,開始“元祜更化”。

作爲王安石最堅定政敵的司馬光,廢除了王安石几乎所有的新法,但保留了科舉改革的基本成果。

在他看來,取士應當先看一個人的德行如何,而後再看他的文學怎樣;即便單純就文學而言,也應該首先着眼經術,其次纔是文采。

他認爲廢罷賦、詩以及經學諸科,是“革歷代之積弊”,專以經義和論策試進士,則是“復先王之令典”,是“百世不易之法”。

但以蘇軾爲代表的文學派,極力主張恢復詩賦取士。

在這種壓力下,最後採取了一種折衷的辦法。元祜四年,正式分立經義進士和詩賦進士。

詩賦進士要在《易》《詩》《書》《周禮》《禮記》《春秋左傳》內選擇一經。

第一場試所選習經義二道,《語》《孟》義各一道,第二場試賦及律詩各一首,第三場論一首,四場試子、史、時務策二道。

而經義進士,則必須選擇兩經,以《詩》《禮記》《周禮》《左傳》爲大經。

《書》《易》《公羊》《穀梁》《儀禮》爲中經。

《左傳》得兼《公羊》《穀梁》《書》,《周禮》得兼《儀禮》或《易》,《禮記》《詩》併兼《書》,可以選擇二大經,但不得選擇兩中經。

第一場試本經義三道,《論語》一道,第二場試本經義三道,《孟子》一道。

第三、四場如詩賦進士一樣試論和策。

經義進士以經義定取捨,詩賦進士以詩賦爲去留,名次高下,則參照策、論綜合評定。

哲宗親政後,開始“紹聖紹述”,廢除了司馬光的做法,進士罷詩賦,專習經義。

在此之後,“士子各徇其黨,習經義則詆元祜之非,尚詞賦則誚新經之失,互相排斥,羣論紛紛。”

爭論儘管激烈,但是否恢復詩賦取士,朝廷一直是議而不決,直至亡國也沒有結果。

南宋初建,很快就設立了經義進士和詩賦進士兩科,但不久之後,一度又合併兩科爲一科。

宋朝時期的餓科舉制度是什麼樣的?經歷了什麼樣的發展? 第4張

這樣分合無常,令考生不知所從,無有定向,頗多不便。

紹興末年,朝廷議定復立經義進士和詩賦進士,並“永爲成憲”,直與趙宋王朝相終了。

可見,宋朝科舉考試的內容,—直處在摸索過程之中。

《宋史》中記載:“熙寧、元豐以來,經義詩賦,廢興離合,隨時更革,初無定製。”

經義與詩賦的分合,與時變化,重經義還是重詩賦,因勢消長。

在中國科舉史上,總體而言前期重文學,後期重經術。

宋朝的探索之路,精彩地呈現了這一轉型的過程,其中的幾次科舉改革,則是實現這一轉型的樞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