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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達姆曾用化武肆虐兩伊戰爭 爲"翻盤"立大功

來源:安安歷史網    閱讀: 1.84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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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利亞現政權的盟友伊朗,曾在兩伊戰爭期間深受化學武器之害。而對當時的伊拉克來說,國際社會的默許,是其敢於一再無視國際公約的重要原因。

近日,美國及其西方盟友以“敘利亞政府對平民使用化學武器”爲由,謀求對該國的阿薩德政權動武。化學武器的使用受到國際公約嚴格限制,但縱觀中東地區的軍事史,各國不僅積極研製、生產各種類型的毒劑,將其投入實戰的先例同樣爲數不少。

來自美國中情局的資料顯示,上世紀80年代兩伊戰爭期間,兩萬餘名伊朗士兵死於伊拉克發動的化學武器襲擊,至少10萬人致殘,伊拉克國內的庫爾德人此後也深受化學武器之害。耐人尋味的是,對於薩達姆·侯賽因當局的所作所爲,國際社會並未施加太大壓力。

  “窮人的原子彈”

薩達姆之所以在1980年挑起兩伊戰爭,很大程度上系得到華盛頓的支持。畢竟,宣揚“輸出革命”的伊朗,是美國在中東的最大地緣政治對手。然而,伊朗終歸國力雄厚,隨着戰事長期化,德黑蘭的“後勁”逐漸顯現,伊朗軍隊亦攻入伊拉克境內。薩達姆發現,靠常規手段贏得勝利絕非易事,自然而然地,這位獨裁者想到了“窮人的原子彈”——化學武器。

薩達姆曾用化武肆虐兩伊戰爭 爲"翻盤"立大功

1982年夏,10萬伊朗軍隊兵分五路進攻伊拉克港城巴士拉,並依靠臨時改造的車輛和民兵,以近乎自殺的方式,在密集的雷區中“趟”出一條通道。這種掃雷手段既不徹底又不安全,但由於伊朗缺少足夠的掃雷設備,只能出此下策,也造成後續的革命衛隊和正規軍經常被地雷炸死。正是在這場戰役中,伊拉克軍隊首次使用毒氣,這種毒氣並不在國際條約限制的範圍之內,以催淚瓦斯爲主,伊拉克在使用前也向伊朗方面發出了警告。不過,這種非常規武器的成功使用,助長了伊拉克在日後戰事中廣泛使用化學武器的膽量。

敵人大兵壓境,伊拉克高級官員對薩達姆的決定不敢違逆,阿拉伯國家和美國出於各自利益的考慮,對伊拉克使用化學武器也大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1985年3月11日,伊朗軍隊又一次向巴士拉發起猛攻。此時的德黑蘭已意識到“人海戰術”存在缺陷,開始嘗試用常規手段遂行大規模戰役,並將初出茅廬的革命衛隊改造成常規武裝部隊。這一做法收效顯著,一度依賴數量優勢與對手拼命的革命衛隊,運用精心設計的戰術重創伊拉克守軍,擊斃1萬至1.2萬人,自身損失1.5萬人,號稱伊朗軍隊取得的最佳戰損比。除了戰損數據有所改觀,伊朗還成功奪取了巴格達-巴士拉公路的控制權,一度將伊拉克一分爲二。

薩達姆聞訊極爲恐慌,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奪回失地,並進一步放開對化學武器的限制。同時,美國通過阿拉伯國家向伊拉克提供伊朗軍事部署的衛星照片,幫助其排兵佈陣。

  戰況慘烈,薩達姆心有餘悸

即便如此,伊朗方面依舊氣勢如虹。1986年2月9日,伊朗集結近10萬大軍,以聲東擊西的策略,揮師戰線東南部的法奧半島。伊拉克人猝不及防,加之連綿的大雨使守軍無法對蜂擁而至的伊朗士兵進行炮火壓制,馳援巴士拉的機械化部隊更是深陷泥濘,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伊朗人在4小時之內搶佔整個法奧半島。此役,伊朗軍隊不僅成功將對手分割成若干支收尾不能相顧的孤軍,並且通過佔領狹長的法奧半島,徹底封閉了伊拉克的出海口。

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2月12日前後,巴格達組織了三次反攻,企圖重新奪回法奧,經過一週血戰,半島仍在伊朗人手中。心急如焚的薩達姆召見心腹馬希爾·阿比迪·阿爾-拉希德(Masher Abd al-Rashid)將軍,命其接手伊拉克最精銳的部隊——共和國衛隊的指揮權,全權組織對法奧的反攻。2月24日,伊拉克第四次反撲法奧半島,雖再次祭出化學武器,伊朗人的陣地還是巋然不動,不到兩週,雙方共陣亡了4萬人。

4年後,也就是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前不久,薩達姆在巴格達會見美國駐伊大使阿普雷爾·格雷斯皮(April Glaspie)時,特別談到了血腥的法奧戰役:“作爲一個國家的元首,看到1萬人(伊朗損失3萬人)在不到半個月裏送命,真是一種折磨……”

法奧屢攻不克,令伊拉克軍隊的士氣極爲低落,伊拉克復興社會黨內部也開始出現裂痕。爲了挽救危局,1986年5月中旬,伊拉克軍隊劍走偏鋒,以化學武器開路,奪取了兩伊邊境中段伊朗一側的小城邁赫蘭(Mehran),薩達姆隨即提出用邁赫蘭與伊朗交換法奧半島。然而,德黑蘭根本沒有理會對手提出的這一動議,並於7月初順利收復了邁赫蘭。此時,從將軍到士兵,大部分伊朗人“信心爆棚”,認爲對伊拉克的“最後一擊”指日可待。

  毒氣開道,迫德黑蘭停火

抵擋住伊拉克的反撲,伊朗開始以法奧爲基地,向烏姆蓋斯爾(Umm Qasr)等地進軍。如果他們繼續得手,就意味着伊朗控制區與科威特接壤,伊拉克則被完全趕出波斯灣沿岸。

然而,在東西方對抗的背景下,美蘇兩個大國都不願意看到兩伊的實力天平徹底失衡。沙特阿拉伯、科威特及伊朗在中東的親密盟友敘利亞也頻頻向德黑蘭施加壓力,部分國家還加大了對伊朗境內的庫爾德分離勢力的支持,以緩解伊拉克在正面承受的壓力。

源源不斷的國際援助,爲伊拉克贏得了喘息之機。兩年的相持階段轉瞬即逝,1988年4月中旬,薩達姆下令啓動代號“齋月”的攻勢,依靠密集使用芥子氣和沙林毒氣,僅48小時就收復了法奧半島,這是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轉折,表明伊拉克再次掌握戰爭的主動權。

5月底,伊拉克將伊朗軍隊趕出巴士拉以東的薩拉馬切赫高地(Salamcheh),6月,又收復了1985年淪陷的馬吉倫島(Majnun)。7月13日,伊拉克向德黑蘭發出通牒,稱如果伊朗不迅速撤出庫爾德斯坦地區,伊拉克軍隊將不滿足於在邊境線上停留。就在發出通牒的當日,伊拉克軍隊不等伊朗做出回覆,即跨越國境攻入伊朗境內。

薩達姆曾用化武肆虐兩伊戰爭 爲"翻盤"立大功 第2張

同年7月中旬,伊朗舉行高級政治會議,最高精神領袖霍梅尼的長子艾哈邁德·霍梅尼(Ahmed Khomeini)代表其父表態,稱願意接受聯合國的停火決議。7月17日,霍梅尼本人向時任聯合國祕書長德奎利亞爾致信——“出於人道以及國際公平和地區和平安全的考慮,伊朗伊斯蘭共和國,決定以官方聲明的方式接受聯合國598號決議……”

在這封信中,霍梅尼只提出了一個顧及面子的條件,那就是要求伊拉克承認首先挑起了戰爭,結果被軍事上處於上風的薩達姆駁回——他既不想給伊朗任何喘息機會,也不想讓霍梅尼佔據“道義制高點”。爲敦促伊朗儘早停火,7月18日,伊拉克出動飛機空襲了位於布什爾的伊朗在建核電站。認識到殘酷的現實,德黑蘭終於無條件接受停火決議。

身爲最高精神領袖,霍梅尼自感無顏向民衆宣佈停火的消息。其發言人於7月20日下午14時通電全國時,霍梅尼正在清真寺內懺悔。“對於殉教者,這是一個光榮的時刻……對於我來說,我爲我還活着而感到羞恥……做出這一決定,我感覺到自己正在喝下一杯毒酒……”他在回憶錄中寫道,“如果能夠殉教,或許感覺還會好一些……(但我卻不得不接受)所有高級軍事專家們的建議……接受(聯合國)的決議,並不意味着戰爭的問題得到徹底解決,但這至少能夠緩解那些敵對勢力借戰爭之名對我們發起的輿論攻勢。”

這場發生在20世紀第三世界國家的、耗時最長、傷亡最慘重的戰爭,就這樣以沒有真正勝利者的結局拉上了帷幕。

  庫爾德平民受難尤甚

兩伊停戰後,伊朗人終於擺脫了伊拉克化學武器帶來的夢魘,但另一方面,伊拉克境內的庫爾德人繼續遭受着煉獄般的折磨——從正面戰場騰出手來,薩達姆立即下令集中兵力對“反覆無常”庫爾德武裝採取斬盡殺絕的圍剿,對化學武器的使用限制也蕩然無存。

僅在1988年一年內,巴格達政權即多次對境內的庫爾德分離武裝甚至平民使用化學武器。最慘烈的一次化學武器攻擊發生在年底,當時,爲防止庫爾德武裝逃到伊朗境內,薩達姆命令空軍對哈萊卜傑(Halabja)的庫爾德村莊噴灑大量化學戰劑,一名外國記者曾用攝像機進行記錄,保存下來的鏡頭顯示,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瞬間變成了紫色,整個哈萊卜傑被煙霧籠罩。在這場近乎大屠殺的攻擊中,5000餘名男女老少當場中毒身亡。

後世的軍史研究者指出,相比庫爾德人,伊朗軍隊的防化裝備稍好一些;即便如此,伊拉克的化學武器攻擊也令其苦不堪言,尤其是很多伊朗人習慣蓄鬚,使得防毒面具不能充分發揮密封作用。對於伊拉克的化學武器攻擊,伊朗惟一能夠進行反擊的方式是通過新聞媒體不斷予以揭發與披露,然而,在薩達姆·侯賽因依然被大國寵愛的歲月,伊朗利用宣傳工具製造輿論的措施無法奏效;甚至是蘇聯,也對伊拉克的種種非人道行徑採取包容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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