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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理學大師朱熹的官德思想:品德好壞影響國家

來源:安安歷史網    閱讀: 2.69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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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曆來十分重視官員的道德規範,認爲官德的好壞直接影響到國家的安危興衰。早在先秦時期,就有人指出:“治亂之要,其本在吏。”(《後漢書·百官五·注》)“國家之敗,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寵賄彰也。”《《左傳·桓公二年》)官員失去道德約束,就會出現賄賂公行、國將不國的危險局面。爲此,歷代有遠見的政治家和思想家都先後提出了大量官德規範,如睡虎地秦簡的《爲吏之道》、唐代武則天署名的《臣軌》、宋代呂本中的《官箴》等,以之制約官員言行。作爲宋代大儒,朱熹也敏銳地注意到這一問題,加之其數次的仕宦經歷,更對此有深切的體會和感受,遂提出了不少有價值的官德思想和主張。

平易近民,凡事公道。朱熹深受儒家重民傳統的影響,對當時官員普遍缺乏愛民惠民之心、大多“漠然無意於民”的現實甚爲不滿,明確主張:“爲守令,第一是民事爲重。”(《語類》卷112,第2733頁,中華書局1986年點校本。下簡稱《語類》)“平易近民,爲政之本。”(《語類》卷108,第2689頁)要求當官者把庶民百姓的利益放在首位,“奉法愛民,不求聞達。”其中首先要做到“臨民以寬”(《語類》卷132,第3180頁),注意愛養民力,存恤百姓,減輕對他們的剝削。當然,這不是說“事事不管”、“事無統紀”,“若曰令不行,禁不止,而以是爲寬,則非也。”(《語類》卷108,第2689頁)他針對當時一些人打着寬政的旗號,尸位素餐,荒於政事,甚至惑於“陰德”之論,不敢大膽懲處害民之徒的情況,明確指出:“救弊之道,在今日極是要嚴。不嚴,如何得實惠及此等細民。”(《語類》卷107,第2675頁)要使老百姓真正得到實惠,就必須嚴格管理,嚴肅法紀,嚴懲害羣之馬,把“臨民以寬”與爲政以嚴統一起來。

南宋理學大師朱熹的官德思想:品德好壞影響國家

在封建官場,假公濟私、以權謀私、循私舞弊是相當普遍的。朱熹以其切身體會說道:“大抵近年習俗,凡事不欲以大公至正之道顯然行之,而每區區委曲於私恩小惠之際。”(《朱熹集》卷28,第1179頁,四川教育出版社1996年點校本)對此,朱熹指出:“官無大小,凡事只是一個公。若公時,做得來也精采。便若小官,人也望風畏服。若不公,便是宰相,做來做去,也只得個沒下梢。”(《語類》卷112,第2735頁)具體而言,一是在用人問題上不可“徇私容情”,“凡所論薦,皆必稽諸公論”(《朱熹集》卷99,第5090頁);二是在處理政務時要保持“至公至誠之心”。不可上下相瞞,“唯務私己吝權”(《朱熹集》卷26,第1119頁);三是在對待國家財產時要公私分明,不可“把爲自傢俬恩”(《語類》卷106,第2642頁)。

律己清廉,執事勤謹。朱熹認爲,清廉、勤勉和謹慎是爲官的“本分”。朱熹對清廉的要求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不能貪財,二是重視自守。朱熹認爲,“仕宦只是廉勤自守,進退遲速自有時節,切不可起妄念也。”(《朱熹集》卷64,第3365頁)這當然不是“教人求退”,“只是要得依本分,識廉恥,不敢自炫自鬻,以求知求進耳”(《朱熹集》卷59,第3023頁),重要的在於做好自己分內之事,而不是計較個人的榮辱得失。

朱熹特別強調盡職敬業,主張“一日立乎其位,則一日業乎其官。(《朱熹集》卷24,第1032頁),並對幾種不良官風提出了尖銳批評。一是“不見吏民”。當時相當一部分官員爲圖省事,“以不見吏民,不治事爲得策”,對百姓的呼聲不理不睬,以致“民有冤抑,無處伸訴”(《語類》卷108,第2686頁)。朱熹認爲這種官員是“不仁之人”,已喪失了最起碼的憐憫之心。二是“不肯任事”。一些官員懶惰成習,苟且偷生,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朱熹批評說:“天下事所以終做不成者,只是壞於懶與私而已!懶,則士大夫不肯任事。有一樣底說,我只認做三年官了去,誰能閒理會得閒事,閒討煩惱!我不理會,也得好好做官去。”(《語類》卷109,第2696頁)三是辦事拖拉。朱熹針對當時官府往往文案積壓,許多事情久拖不決的情況,主張一日了畢一日事。他說:“當官文書簿歷,須逐日結押,不可拖下。”(《語類》卷112,第2736頁)四是貪圖享樂。朱熹說:“今之仕宦不能盡心盡職者,是無那‘先其事而後其食’底心。”(同上第2735頁)當官的首先想到的不是盡力職事,處理公務,而是如何吃喝玩樂,這與孔子“敬其事而後其食”(《論語·衛靈公》)的古訓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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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還認爲:“官所不比鄉居,凡百動有利害,諸事切宜畏謹也。”(《朱熹集》卷64,第3366頁)要求爲政者處處謹慎從事,“凡事須仔細體察,思量到人所思量不到處,防備到人所防備不到處,方得無事”。

正身率下,修己治人。朱熹繼承和發展了傳統儒家由內聖而外王、“修身爲本”的思想,十分重視主體的道德修養,及其與外在政令教化的聯繫。他說:“治道必本於正心修身。”(《語類》卷108,第2686頁)即當政者的自我道德修養是其治國安民的本原和基礎。爲此,朱熹要求爲官者不僅要勤於具體事務,更要於“自家身己做本領”,經常檢束身心,“使知爲克己之學,以去其驕吝之私”。並通過不斷地錘鍊和提升自己的內心世界,來更好地應對和處理外在的人情世故,特別是日常政務。他對一官員說:“暇時速須收斂身心,或正容端坐,或思泳義理,事物之來,隨事省察,務令動靜有節,作止有常,毋使放逸,則內外本末交相浸灌而大本可立,衆理易明矣。”(《朱熹集》卷39,第1827頁)把克己自檢與應事接物緊密聯繫,內外結合,本末相應,達到理想的爲政目的。這種爲政思想,內在地包含了正人先正己的主張。所以朱熹又說:爲政“大要在於詳審……又其大本,則欲正人者必先正己”(《朱熹集》卷28,第1188頁)。他經常性地勸告爲官者要把正己修身置於匡君治民之先,或“勤攻己闕”,“正身以統天下”,或“反之於身,以其所欲陳於上者先責於我”。只有自我“身心安靜,精神專一”(《朱熹集》卷29,第1227頁),方能真正實現經世濟民的目的。

朱熹是封建社會後期最有影響的名儒,他的這些官德思想後來得到不少官員的倡導,甚至身體力行,一些官箴著作也被吸收採納,明人彭韶還專門擇取其言論而成《朱文公政訓》,從而對歷代的官德建設和官員的自我約束產生了一定作用。在大力加強廉政建設、端正社會風氣的今天,這些思想不無借鑑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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