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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策蘭是猶太人嗎?關於保羅·策蘭的評價是怎麼樣的

來源:安安歷史網    閱讀: 1.3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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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請原諒我未給你寫信。我並沒理由。”他接着寫道,他是“屬於閃米特族的猶太人是的,我們學校正在反猶,關於這我可以寫一本300頁的鉅著我今天沒上學,因爲昨天我在冰上跌倒,自作聰明地把背摔傷了。”

這是保爾·安切爾(Paul Antschel)1934年1月寫給姑媽的信,即他13歲施猶太教成人禮後不久。他姑媽剛移居到巴勒斯坦。這是他留下的最早的文字。在二戰結束後,他改名爲保爾·策蘭(Paul Celan)。

1920年11月23日,策蘭出生在羅馬尼亞切爾諾維茲(Czernowitz,現烏克蘭境內),位於奧匈帝國最東端。在他出生兩年前,哈伯斯堡王朝壽終正寢,主權歸羅馬尼亞。那裏語言混雜,人們講烏克蘭語、羅馬尼亞語、德語、斯瓦比亞語和意第緒語。鎮上10萬居民中近一半是猶太人,他們稱該鎮爲“小維也納”。

德語是策蘭的母語。他母親溫文爾雅,熱愛德國文學,特別強調要講標準德語(High German),以區別當地流行的德語。策蘭說過:“我們在家只講標準德語,不幸的是,方言對我來說很隔膜。”他父親曾當兵負過傷,信奉東正教並熱衷猶太復國主義。6歲那年,他從德語小學轉到希伯萊語小學,後來又進了國立小學,但家裏一直請人教他希伯萊語。父親在他詩中的缺席,多少反映了他們關係的疏遠。

成人禮後,策蘭不再學希伯萊語,並脫離猶太復興運動。當收音機裏傳來希特勒的叫囂時,他加入一個以猶太人爲主的反法西斯青年組織,在油印刊物《紅色學生》上發表文章。1936年西班牙內戰期間,他爲共和派募捐,並參加示威遊行。後來雖放棄了共產主義,但對社會主義無政府主義一直有特殊的感情。

策蘭在文學上沒有那麼激進。他讀歌德、海涅、席勒、荷爾德林、特拉克爾、尼采、魏爾倫、蘭波、卡夫卡等人的作品。他特別鍾愛里爾克。一個同學還記得,他們倆到鄉間散步,躺在樹蔭下,策蘭背誦里爾克的詩。

策蘭年輕時很帥。一個朋友這樣描述他:“身材修長,黑髮黑眸,一個不苟言笑具有詩人氣質的英俊小夥兒他比較沉默,杏仁臉嗓音悅耳溫柔聲調抑揚頓錯。他幽默犀利尖刻,又往往和藹可親。”

保羅·策蘭是猶太人嗎?關於保羅·策蘭的評價是怎麼樣的

保羅·策蘭

父母本來盼兒子能成爲醫生,但羅馬尼亞醫學院給猶太人的名額極少。1938年春策蘭高中畢業時,德國軍隊進軍維也納。父親打算攢錢移民,而策蘭渴望繼續讀書,得到母親支持。1938年11月9日,他動身去法國上醫學預科,火車經柏林時,正趕上納粹對猶太人的第一次大屠殺。他後來回首那一刻:“你目睹了那些煙/來自明天。”那是歐洲猶太人生活終結的開始。

他在巴黎看望了想當演員的舅舅,並遇見大批西班牙難民。他對先鋒藝術的興趣超過了醫學。就在那一年,布魯東、艾呂雅和杜尚等人在巴黎舉辦國際展覽,把超現實主義運動推向高潮。

1939年夏策蘭回到家鄉,改行學浪漫主義哲學。1939年9月,羅馬尼亞把部分土地割給蘇聯,1940年6月,蘇軍佔領切爾諾維茲。策蘭不得不學習俄語和烏克蘭語。一位烏克蘭老師在課上,背誦葉塞寧和隱去姓名的曼傑施塔姆的詩。

1941年6月22日,希特勒大舉入侵蘇聯。策蘭的朋友不是和俄國人一起逃難,就是被蘇軍徵兵入伍。羅馬尼亞加入軸心國,對猶太人的迫害比納粹還殘暴。1941年7月5日和6日,切爾諾威茲被軸心國佔領。羅馬尼亞軍人和警察協助德國人,試圖抹去猶太人六百年的存在。他們燒燬猶太寺院,強迫佩戴黃星標誌,一晝夜屠殺了包括社區領袖在內的三千人,把猶太人趕進隔離區,隨後再把其中十萬人送往集中營。隔離區的條件可想而知,四五十個人擠在一個小單元裏。但據策蘭的朋友回憶,那六七個星期的隔離經驗並非那麼可怕,大家同甘共苦,講故事,唱意第緒語歌。策蘭甚至還在翻譯莎士比亞十四行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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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秋,由於好心的市長,策蘭一家得到許可離開隔離區,暫時逃脫被遣送的命運。策蘭把黃星標誌藏起來,冒着風險到公園散步。好景不長。1942年6月,省長下達驅逐猶太人的指示。6月6日和13日接連兩個星期六,弧光燈照亮夜空,蓋世太保和本地憲兵把猶太人趕到街上,押上卡車,開到火車站,再塞進裝牲口的車廂。

1942年6月27日,按策蘭的朋友蕾克娜(Ruth Lackner)的說法,她爲策蘭在化妝品工廠找到藏身處。策蘭催父母幫他想辦法躲藏,母親說:“我們逃脫不了我們的命運。畢竟有很多猶太人在特朗斯尼斯蒂爾(Transnistria)集中營了。”(她無從知道那兒三分之二猶太人己經死去)。策蘭在和父親口角後憤然離去。據另一個朋友回憶,策蘭的父母讓他躲到外面。那個星期六晚上,他和策蘭到另一個朋友家,由於宵禁留下過夜。第二天策蘭回家,人去樓空,門上貼着封條。

父母被送往集中營後,策蘭進了勞改營,在離家400公里的地方幹苦力。他在給蕾克娜的信中寫道:“你寫信讓我不要絕望。不,茹絲,我不絕望。但我母親讓我很痛苦。最近她病得很重,她一定惦記我,甚至沒道別我就離開了,也許是永別。”他在另一封信中說:“我目睹我自己的生活變得苦不堪言,但最終成爲正直忠誠的人性之路,我將一如既往地追尋。”

使策蘭一舉成名的“死亡賦格”寫於1944年春。他的朋友還記得,一天早上,在大教堂的鐵欄杆旁,策蘭爲他朗誦了這首詩。後來策蘭在此詩後標明”布達佩斯,1945年”。有可能是他在家鄉寫成初稿,1945年4月移居布加勒斯特最後完成的。1947年5月,“死亡賦格”發表在羅馬尼亞文刊物《同時代》上。羅馬尼亞文譯者索羅蒙(Petre Solomon)寫道:“我們發表譯文的原作,是基於一個事實。在魯比林(Lublin),如其他衆多‘納粹死亡營’一樣,當別人掘墓時,一組赴死的人被迫唱懷舊的歌。”

“死亡賦格”是他第一首公開發表的詩作,不是德文,而是羅馬尼亞文譯本。他第一次寫下自己的新名字:保爾·策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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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策蘭曾認爲,妻子的作品解釋了一種現實之上的“第二現實”(策蘭語),但它同時又進入了現實的深處,正是進入了事物深處的目光,纔是真正詩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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