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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四百七十·水族七中有哪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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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鷸 謝二 荊州漁人 劉成 薛二孃 趙平原 高昱 僧法志

李鷸

唐敦煌李鷸,開元中,爲邵州刺史。挈家之任,泛洞庭,時晴景,登岸。因鼻衂血沙上,爲江鼉所舐,俄然復生一鷸,其形體衣服言語,與其身無異。鷸之本身,爲鼉法所制,縶於水中。其妻子家人,迎奉鼉妖就任,州人亦不能覺悟。爲郡幾數年,因天下大旱,西江可涉。道士葉靜能自羅浮山赴玄宗急詔,過洞庭,忽沙中見一人面縛,問曰:“君何爲者?”鷸以狀對,靜能書一符帖巨石上,石即飛起空中。鼉妖方擁案晨衙,爲巨石所擊,乃複本形。時張說爲嶽州刺史,具奏,並以舟楫送鷸赴郡,家人妻子乃信。今舟行者,相戒不瀝血于波中,以此故也。(出《獨異記》)

謝二

唐開元時,東京士人以遷歷不給,南遊江淮,求丐知己,困而無獲,徘徊揚州久之。同亭有謝二者,矜其失意,恆欲恤之,謂士人曰:“無爾悲爲,若欲北歸,當有三百千相奉。”及別,以書付之曰:“我宅在魏王池東,至池,叩大柳樹。家人若出,宜付其書,便取錢也。”士人如言,徑叩大樹,久之,小婢出,問其故,雲:“謝二令送書。”忽見朱門白壁,婢往卻出,引入。見姥充壯,當堂坐,謂士人曰:“兒子書勞君送,令付錢三百千,今不違其意。”及人出,已見三百千在岸,悉是官家排鬥錢,而色小壞。士人疑其精怪,不知何處得之,疑用恐非物理,因以告官,具言始末。河南尹奏其事,皆雲:“魏王池中有一黿窟,恐是耳。”有敕,使擊射之,得崑崙數十人,悉持刀槍,沉入其窟。得黿大小數十頭,末得一黿,大如連牀。官皆殺之,得錢帛數千事。其後五年,士人選得江南一尉,之任,至揚州市中東店前,忽見謝二,怒曰:“於君不薄,何乃相負,以至於斯。老母家人,皆遭非命,君之故也。”言訖辭去,士人大懼,十餘日不之官,徒侶所促,乃發。行百餘里,遇風,一家盡沒,時人云:“以爲謝二所損也。”(出《廣異記》)

荊州漁人

唐天寶中,荊州漁人得釣青魚,長一丈,鱗上有五色圓花,異常端麗,漁人不識,以其與常魚異,不持詣市,自烹食,無味,頗怪焉。後五日,忽有車騎數十人至漁者所。漁者驚懼出拜,聞車中怒雲:“我之王子,往朝東海,何故殺之?我令將軍訪王子,汝又殺之,當令汝身崩潰分裂,受苦痛如王子及將軍也!”言訖,呵漁人,漁人倒,因大惶汗。久之方悟,家人扶還,便得癩病。十餘日,形體口鼻手足潰爛,身肉分散,數月方死也。(出《廣異記》)

劉成

《太平廣記》卷四百七十·水族七中有哪些人物?

宣城郡當塗民,有劉成者、李暉者,俱不識農事。嘗用巨舫載魚蟹,鬻於吳越間。唐天寶十三年春三月,皆自新安江載往丹陽郡。行至下查浦,去宣城四十里,會天暮,泊舟,二人俱登陸。時李暉往浦岸村舍中,獨劉成在江上。四顧雲島,閴無人跡,忽聞舫中有連呼阿彌陀佛者,聲甚厲。成驚而視之,見一大魚自舫中振須搖首,人聲而呼阿彌陀佛焉。成且懼且悚,毛髮盡勁,即匿身蘆中以伺之。俄而舫中萬魚,俱跳躍呼佛,聲動地。成大恐,遽登舫,盡投羣魚於江中。有頃而李暉至,成具以告暉,暉怒曰:“豎子安得爲妖妄乎?”唾而罵言且久。成無以自白,即用衣資酬其直。既而餘百錢,易荻草十餘束,致於岸。明日,遷於舫中,忽覺重不可舉,解而視之,得緡十五千,籤題雲:“歸汝魚直。”成益奇之。是日,於瓜洲會羣僧食,併以緡施焉。時有萬莊者,自涇陽令退居瓜洲,備得其事,傳於紀述。(出《宣室志》)

薛二孃

唐楚州白田,有巫曰薛二孃者,自言事金天大王,能驅除邪厲,邑人崇之。村民有沈某者,其女患魅發狂,或毀壞形體,蹈火赴水,而腹漸大,若人之妊者。父母患之,迎薛巫以辨之。既至,設壇於室,臥患者於壇內,旁置大火坑,燒鐵釜赫然。巫遂盛服奏樂,鼓舞請神。須臾神下,觀者再拜。巫奠酒祝曰:“速召魅來。”言畢,巫入火坑中坐,顏色自若。良久,振衣而起,以所燒釜覆頭鼓舞,曲終去之,遂據胡牀。叱患人令自縛,患者反手如縛。敕令自陳,初泣而不言,巫大怒,操刀斬之,刲然刀過而體如故。患者乃曰:“伏矣!”自陳雲:“淮中老獺,因女浣紗悅之。不意遭逢聖師,乞自此屏跡。但痛腹中子未育,若生而不殺,以還某,是望外也。”言畢嗚咽,人皆憫之。遂秉筆作別詩曰:“潮來逐潮上,潮落在空灘。有來終有去,情易復情難。腸斷腹中子,明月秋江寒。”其患者素不識書,至是落筆,詞翰俱麗。須臾,患者昏睡,翌日乃釋然。方說,初浣沙時,有美少年相誘,因而來往,亦不自知也。後旬月,產獺子三頭,欲殺之。或曰:“彼魅也而信,我人也而妄,不如釋之。”其人送於湖中,有巨獺迎躍,而沒之。(出《通幽記》)

趙平原

唐元和初,天水趙平原,漢南有別墅。嘗與書生彭城劉簡辭、武威段齊真詣無名湖,捕魚爲膾。須臾,獲魚數十頭,內有一白魚長三尺餘,鱗甲如素錦,耀人目精,鰭鬣五色,鮮明可愛。劉與段曰:“此魚狀貌異常,不可殺之。”平原曰:“子輩迂闊不能食,吾能食之矣!”言未畢,忽見湖中有羣小兒,俱著半臂白袴,馳走水上,叫嘯來往,略無畏憚。二客益懼,復以白魚爲請,平原不許之,叱庖人曰:“速斫膾來。”逡巡,膾至。平原及二客食方半,風雷暴作,霆震一聲,湖面小兒,腳下生白煙,大風隨起。二客覺氣候有變,顧望三裏內,有一蘭若,遂投而去。平原微哂,方復下箸,於時飛沙折木,雨火相雜而下,霆電掣曳,天崩地拆。二客惶駭,相顧失色,謂平原已爲齏粉矣。俄頃雨霽,二客奔詣膾所,見平原坐於地,冥然已無知矣。二客扶翼,呼問之,良久張目曰:“大差事,大差事!辛勤食膾盡,被一青衫人,向吾喉中拔出,擲於湖中。吾腹今甚空乏矣!”其操刀之僕,遂亡失所在,經數月方歸。平原詰其由,雲:“初見青衫人於電火中嗔罵,遂被領將,令負衣袱。行僅十餘日,至一處,人物稠廣,市肆駢雜。青衣人云:‘此是益州。’又行五六日,復至一繁會處,青衫人云:‘此是潭州。’其夕,領入曠野中,言曰:“汝隨我行已久,得無困苦耶?今與汝別。因懷中取幹脯一挺與某,雲:‘飢即食之,可達家也。’又曰:‘爲我申意趙平原,無夭害生命。暴殄天物,神道所惡。再犯之,必無赦矣?”平原自此終身不釣魚。(出《博物志》)

高昱

《太平廣記》卷四百七十·水族七中有哪些人物? 第2張

元和中,有高昱處士以釣魚爲業。嘗艤舟於昭潭,夜僅三更不寐。忽見潭上有三大芙蕖,紅芳頗異。有三美女各踞其上,俱(“俱”原作“但”,據明抄本改。)衣白,光潔如雪,容華豔媚,瑩若神仙,共語曰:“今夕闊水波澄,高天月皎,怡情賞景,堪話幽玄。”其一曰:“旁有小舟,莫聽我語否?”又一曰:“縱有,非濯纓之士,不足憚也。”相謂曰:“昭潭無底橘州浮,信不虛耳。”又曰:“各請言其所好何道。”其次曰:“吾性習釋。”其次曰:“吾習道。”其次曰:“吾習儒。”各談本教道義,理極精微。一曰:“吾昨宵得不祥之夢。”二子曰:“何夢也?”曰:“吾夢子孫倉皇,窟宅流徙,遭人斥逐,舉族奔波,是不祥也。”二子曰:“遊魂偶然,不足信也。”三子曰:“各算來晨,得何物食。”久之曰:“從其所好,僧道儒耳。籲!吾適來所論,便成先兆,然未必不爲禍也。”言訖,逡巡而沒。昱聽其語,歷歷記之。及旦,果有一僧來渡,至中流而溺。昱大駭曰:“昨宵之言不謬耳!”旋踵,一道士艤舟將濟,昱遽止之,道士曰:“君妖也,僧偶然耳。吾赴知者所召,雖死無悔,不可失信。”叱舟人而渡,及中流又溺焉。續有一儒生,挈書囊徑渡,昱懇曰:“如前去僧道已沒矣!”儒正色而言:“死生命也,今日吾族祥齋,不可虧其吊禮。”將鼓棹,昱挽書生衣袂曰:“臂可斷,不可渡。”書生方叫呼於岸側,忽有物如練,自潭中飛出,繞書生而入。昱與渡人遽前捉其衣襟,漦涎前流滑,手不可制。昱長吁曰:“命也!”頃刻而沒三子。而俄有二客乘葉舟而至,一叟一少,昱遂謁叟,問其姓字。叟曰:“餘祁陽山唐勾鱉,今適長沙,訪張法明威儀。”昱久聞其高道,有神術,禮謁甚謹。俄聞岸側有數人哭聲,乃三溺死者親屬也。叟詰之,昱具述其事,叟怒曰:“焉敢如此害人!”遂開篋,取丹筆篆字,命同舟弟子曰:“爲吾持此符入潭,勒其水怪,火急他適!”弟子遂捧符而入,如履平地。循山腳行數百丈,觀大穴明瑩,如人間之屋室。見三白豬寐於石榻,有小豬數十,方戲於旁。及持符至,三豬忽驚起,化白衣美女,小豬亦俱爲童女,捧符而泣曰:“不祥之夢果中矣!”曰:“爲某啓先師,住此多時,寧無愛戀。容三日涉歸東海,各以明珠爲獻。”弟子曰:“吾無所用。”不受而返,具以白叟,叟大怒曰:“汝更爲我語此畜生,明晨速離此,不然,當使六丁就穴斬之。”弟子又去,三美女號慟曰:“敬依處分,弟子歸。”明晨,有黑氣自潭面而出,須臾,烈風迅雷,激浪如山。(“山”原作“島”,據明抄本改。)有三大魚長數丈,小魚無數週繞,沿流而去。搜曰:“吾此行甚有所利,不因子,何以去昭潭之害?”遂與昱乘舟東西耳。(出《傳奇》)

僧法志

台山僧法志遊至淮陰,見一漁者堅禮而命焉。法志隨至草菴中,漁者設食甚謹,法志頗怪,因問曰:“弟子以漁爲業,自是造罪之人,何見僧如此敬禮?”答曰:“我昔於會稽山遇雲遠上人爲衆講法,暫曾隨喜,得悟聖教。邇來見僧,即歡喜無量。”僧異之,勸令改業,漁者曰:“我雖聞善道,而滯於罟網,亦猶和尚爲僧,未能以戒律爲事。其罪一也,又何疑焉?”僧慚而退,回顧,見漁者化爲大黿,入淮,亦失草菴所在。(出《瀟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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