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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所作的《渡荊門送別》,蘊含對故鄉和親人們的深沉依戀

來源:安安歷史網    閱讀: 1.39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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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字太白,號青蓮居士,是繼屈原之後又一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被後世譽爲“詩仙”。下面跟小編一起了解一下李白所作的《渡荊門送別》吧。

在歷史漫長而零落的記憶裏,李白的故鄉是清晰的,可以時時在他的詩作裏看見:“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靜夜思》)然而細思尋,他對故鄉卻又充滿了疑問:“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春夜洛城聞笛》)他的鄉思,其實一直都存在,只是:“一爲遷客去長沙,西望長安不見家。”(《與史郎中欽聽黃鶴樓上吹笛》)終究,他只能仰天質問:“長安如夢裏,何日是歸期?”(《送陸判官往琵琶峽》)

“他一生都在旅行,也沒有承擔多少推卸不了的要務,回鄉並不太難,但他卻老是找陌生的路去跋涉。”(餘秋雨《鄉關何處》)是的,李白是有大志向的人,開元十二年(724)秋,二十四歲的詩人李白心懷“四方之志”,“仗劍去國,辭親遠遊”。他發青溪,向三峽,下渝州,渡荊門,輕舟東下,意欲“南窮蒼梧,東涉溟海”。

可是,他終歸是寫出了“中華第一思鄉詩的詩人”,雖然豪情萬丈,鬥志昂揚,然而船剛到荊門,我們的年青的詩人就被觸動了鄉思。他的吟唱,往往不期而遇,讓人防不勝防。也許正因爲此,纔會爲我們留下如此多華美篇章,令我們再三驚歎。

《渡荊門送別》

[唐]李白

渡遠荊門外,來從楚國遊。

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

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

仍憐故鄉水,萬里送行舟。

李白所作的《渡荊門送別》,蘊含對故鄉和親人們的深沉依戀

詩題中“送別”二字,還引起一些爭論。清人沈德潛《唐詩別裁集》說“詩中無送別意,題中二字可刪”。其實是沈先生自己的想象力無法達到太白先生的豐富深度,有些窮酸氣、紅塵氣過濃。大抵在沈先生的腦海裏存在着,“送別”唯有人與人之間纔會有這種情感,卻難以理會得“謫仙”闊大的腦容量。李白在其詩《勞勞亭》中寫道:“春風知別苦,不遣柳條青。”既然“春風”尚且知道離別苦,那麼“故鄉水”來“送別”一下又有何不成?

——渡遠荊門外,來從楚國遊。

這時的詩人年青啊,懷揣着遠大志向,“奮其智能,願爲輔弼,使寰區大定,海縣清一”(李白《代壽山答孟少府移文書》)。剛離開蜀地的年青詩人,即將展開一次壯遊,親歷巴山蜀水之險惡,詩人的小心臟肯定是呯呯地亂跳。當船舶猛然來到廣闊無際的江漢平原之上,使人頓時覺得豁然開朗,那種驚喜與好奇,使他情不自禁地直奔主題,放開喉嚨高喊:來到了荊門山外的碼頭上,偉大的歷程將要開始了,屈原的楚國,神奇瑰麗的《離騷》所描繪的國度,我,李白來啦!

荊門,在此爲山名(不是現在湖北的荊門市),此山位於長江南岸,與北岸的虎牙山隔江對峙;史稱“全楚西塞第一關”,被形容爲“川鄂咽喉”。郭璞《江賦》雲:“虎牙嵥豎以屹崒,荊門闕竦而磐礴。”古代舟船至此,往往要先避虎牙而南行,復避荊門而北移。南朝宋人盛弘之在《荊州記》記載甚詳細,形象而生動:“郡西溯江六十里,南岸有山,名曰荊門,名曰虎牙。二山相對楚之西塞也。荊門上合下開,開達山南,有門形,故因以爲名。”

李白所作的《渡荊門送別》,蘊含對故鄉和親人們的深沉依戀 第2張

——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

陪伴着詩人一路行來的兩岸羣山,剛剛纔逐漸消退殆盡,廣袤無垠的江漢平原便突兀地出現在眼前;咆哮的江水奔騰流向遠方,直到水天相接的原野盡頭,何其壯美,何其遼遠。詩人於此聯中,用流動的視線接連不斷地描摹:巍峨起伏的羣山,平坦如砥的原野,奔騰不息的長江,闊大無邊的荒原,生動逼真地表達出自己激動的心情,大有一種抱負即將盡展的喜悅。

初唐詩人陳子昂,開一代矯健詩風的他,與李白步入浩蕩江湖的經歷極其相似,當年由蜀出川時,也曾經寫過一首《度荊門望楚》,詩中有句:“巴國山川盡,荊門煙樹開。”描寫的景象與李白此聯基本上相同,如果仔細分析畫面也大抵類似。但在情緒之上,兩者卻有很大的區分:陳子昂此聯雖也暗藏雄健之情,卻比較樸實,相對而言便缺乏一種自然而然地磅礴氣象;而李太白此聯讀來卻充滿朝氣蓬勃,油然間內心冉冉升起新穎奇妙感受,豪邁情懷頓時躍然紙上,如此細膩刻畫更顯其寫作功底、豁達性情和鮮明個性。

——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

詩接上聯,從一種動盪不安的草莽氣象轉爲謙和安寧景緻。險山退卻,平原相接,一馬平川入眼來;洶涌江流,溫馴綿柔,四海賓朋會荊州。夜半俯瞰江面,皎潔的月兒倒影水中,好像從天上飛下來的一面明鏡;白晝遠眺晴空,雲蒸霧繞變幻無窮,彷彿海市蜃樓奇妙無比。

此兩句詩瑰麗奇特,詩人從白日所見演化成自我想象,化實爲虛,從更多層面展示舟行江上的壯美景色。江心明月,天邊雲彩,本爲自然之實景,當詩人賦予其一定的情感色彩,剎那間“景語亦情語”矣。也許從此開始,“月”正式成爲李白一生陪伴的密友。“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又疑瑤臺鏡,飛在青雲端。”(李白《古朗月行》)如鏡明月卻爲了給詩人助興,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從天上飛了下來,此時此刻,詩人想不陶醉都不行了。

李白所作的《渡荊門送別》,蘊含對故鄉和親人們的深沉依戀 第3張

——仍憐故鄉水,萬里送行舟。

自始至終,詩人所有的描寫和敘述,全部都是圍繞着“長江”來盡情暢想着一切。從首聯的“渡”字始,摹其行於江上,頜聯直接點明“江入大荒流”,頸聯詳細刻畫江上行舟所見,到尾聯的“萬里送行舟”,正好照應頜聯所寫的“江入大荒流”,亦因此全詩前後呼應,情景交融,渾然一體。在此,詩人不直接說其內心對故鄉和親人們的深沉依戀,卻妙用擬人手法,讓“故鄉水”遠道而來專門爲自己送行,賦予自然江水充沛的情感和鮮活的生命力,愈加顯得情韻深長。王夫之《姜齋詩話》說:“結二句得象外於圜中,飄然思不羣,唯此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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