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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賈似道真的是因爲鬥蟋蟀而亡國的嗎?

來源:安安歷史網    閱讀: 1.8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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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人沒有電腦,沒有電視,沒有iPad,沒有遊戲,去哪哪不方便,所以娛樂起來就比較不容易;而且,一般都是要花大價錢的,因爲往往需要定製——比如戲班子之類的。幸而,也能找到一些惠而不費的遊戲,比如說鬥蟲。

人人都知,賈似道是南宋時有名的奸臣。此人是宋理宗、宋度宗兩朝重臣,除了金石書畫與美人這些每個奸臣都會有的愛好之外,還有最特別的一個愛好,那就是鬥蟋蟀。他一邊權傾朝野,一邊又把大小朝政委任於他的館客,自己則每日與羣妾鬥蟋蟀。他對蟋蟀癡迷到什麼程度呢?專門寫了一本《促織經》這樣的專業書。

奸臣賈似道真的是因爲鬥蟋蟀而亡國的嗎?

《促織經》是世界上第一部研究蟋蟀的專著。裏面分爲論賦、論形、論色、論勝、論養、論鬥、論病諸章,系統描寫了蟋蟀的種類、形態、鬥法、養法,大多爲實踐經驗的總結.也不乏虛妄之語。當然,我們現在看到的《促織經》,是由明代周履靖續編的,搞不清楚哪些來自賈似道了。

其中,寫怎麼找到好蟋蟀這一段很實在:“若夫白露漸旺,寒露漸絕,出於草土者,其身則軟;生於磚石者。其體則剛;生於淺草,瘠土、磚石、深坑、向陽之地者,其性必劣。大抵物之可取者,白不如黑,黑不如赤,赤不如黃。赤小黑大,可當乎對敵之勇;而黃大白小,難免夫侵凌之虧。……”

這一段很淺白,想必不用翻譯了,真不知道賈宰相扒着石縫、摳着泥垢,找過多少隻蟋蟀。他把這種小東西玩到出神入化了。

不過,倘若說賈似道是“玩物喪志”,又不準確。他即便不玩蟋蟀,也絕對不會成爲一個忠臣。人品敗壞,整個國家進入末世亂相,可不能歸罪於一隻小蟲。

在宋代,上到官宦豪門,下至平民百姓,對鬥蟋蟀無不好之,以至於民俗生活中的重要一景。這種從《詩經》時代就延續下來的愛好,到唐代已在宮中廣爲流行了。人類就是利用了蟋蟀好鬥的天性,充分地調戲它們,來娛樂自己。再舉一個例子吧。濟顛和尚也是一個非常有名的玩蟋蟀的專家。濟顛是誰?就是我們熟知的濟公,南宋和尚。他把最心愛的一隻能征善戰的蟋蟀命名爲王彥章,即五代時善使鐵槍天下無敵的猛將、人稱“王鐵槍”者。奈何這隻“王彥章”不是死在對敵的戰場上,而是死於一場霜降。濟公十分傷心,把“王彥章”火化,撒骨,還分別作了一篇《把火文》和一篇《撒骨文》。其情之哀傷,簡直透着人家寶玉的《芙蓉女兒誄》的情態。

奸臣賈似道真的是因爲鬥蟋蟀而亡國的嗎? 第2張

鬥蟲,有很多種鬥法,鬥蟋蟀顯然是最廣爲人知的。不過,如果談“鬥蟋蟀”如何時髦如何風行,那就有點嫌無趣了。這麼說吧,在當代的各種收集癖裏,毫無疑問,集郵是非常普遍又流傳時間甚久的;但只談集郵,你有沒有覺得不夠高端大氣上檔次?

其實,除了這種大衆化又沒有什麼神祕感的鬥蟋蟀之外,古人還是有不少可玩的小東西的。比如,捕蟬,鬥螞蟻,釣駱駝(一種昆蟲的別稱),大體言之,都跟今天的小兒玩耍差不多。不過,在查閱資料的時候,我倒看到了幾則詭異的玩法。

一種是鬥蜘蛛。古代有一種蜘蛛名叫“蠅虎子”,不結網,常在壁間捕食蠅等小蟲,非常兇猛。唐代段成式的筆記小說《酋陽雜錄》卷五“詭習”裏記錄稱,於頔任襄州刺史、山南東道節度使時,有山人王固曾對判官曾叔政展示一自稱“自古無者”的技巧,竟是訓練這種蜘蛛進行表演。他從懷中掏出一節竹子和一面小鼓,“規才運寸。良久,去竹之塞,折枝連擊鼓子,筒有蠅虎子數十,分行而出,分爲二隊,如對陣勢。每擊鼓,或三或五,隨鼓音變陣,天衡地軸,魚麗鶴列,無不備也。進退離附,人所不及,凡變陣數十,復作隊入筒中。”

有沒有覺得這個遊戲很眼熟?2011年春節聯歡晚會上魔術師傅琰訓練金魚列陣而行,當時都驚呼一片。關於這個魔術的祕密,有許多種猜測,至今還沒揭祕出來。不過,處在進化鏈上端的魚類可能被訓練也就罷了,那麼蜘蛛這種節肢動物弱小的聽覺器能分辨鼓聲嗎?把一種腦容量這麼小的小動物訓練到隨鼓點而變動陣勢,你相信嗎?

當然,《酋陽雜錄》不過是小說家言,看着好玩,信就天真了。

如果說訓練魚還有一定可操作性的話,訓練蜘蛛就有點懸乎了;而無獨有偶,筆記小說里居然還記載了一個訓練螞蟻的,那已經是令人瞠目結舌的天方夜譚了。

奸臣賈似道真的是因爲鬥蟋蟀而亡國的嗎? 第3張

清代《子不語》卷二十三裏講了一個《蝦蟆教書蟻排陣》的故事,說作者在幼年曾經看到一個討錢的乞丐布袋裏裝着九個蛤蟆,竹筒裏裝着紅白兩色的螞蟻,大約有一千多隻,利用它們變戲法。“蛤蟆教書”先不去說,無非就是大蛤蟆“閣閣”,小蛤蟆都回應“閣閣”。螞蟻排隊比較神奇:表演時乞丐打出紅白二色旗幟,各長一尺多。乞丐把竹筒放倒,紅白螞蟻在櫃檯上亂爬。乞丐一揚紅旗道:“歸隊!”紅螞蟻就排列成了一行;乞丐又一揚白旗道:“歸隊!”白螞蟻又排列成了一行。乞丐又把兩面旗交叉揚動喝道:“穿陣走!”紅白螞蟻於是互相穿雜着爬行,左旋右轉,步伐都不混亂。走了好幾圈,用竹筒接着它們,紅白螞蟻又蠕動着各自進入不同的竹筒了。

作者還煞有介事地點評:“蝦蟆螻蟻,至微至蠢之蟲,不知作何教法。”

當然,《子不語》就是專講“亂力神怪”的,吹吹牛,作個談資,也是挺好的一件事兒。不過,我很希望這真的是一種魔術,更希望能恢復這種魔術,給我們貧瘠的想象力增加一點色彩。起碼,它比起鬥蟋蟀這種遺老遺少的老土遊戲要別緻得多,也比現在看到就想打呵欠的魔術節目有意思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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