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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仙外史》第七十五回:慕嚴慈月君巡汴郡 謁庭闈司韜哭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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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仙外史》是清代呂熊著白話長篇歷史小說,又名《石頭魂》《大明女仙傳》,成書於清康熙年間。《女仙外史》以明朝初年的社會現實爲背景,集中描寫了唐賽兒領導的農民起義軍同燕王朱棣統轄的軍隊進行的軍事鬥爭和政治鬥爭,表彰正義,抨擊邪惡,宣揚了“褒忠殛叛”的主旨,並在一定程度上揭露了封建統治階級內部不可調和的政治矛盾和利益衝突,流露出一些進步的民主思想。那麼下面本站小編就爲大家帶來關於第七十五回的詳細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且說公孫大娘在揚州時,將胡玉小姐交民滿釋奴,先送至濟南帝師闕下。月君見其誠心向道,親自指授玄功。今鮑、曼二師又領回連珠娘,也是守貞處子,均有根器。且喜得了兩個有成弟子,也與教育天下英才無異。不幾日,呂軍師疏到,請南幸中州。月君謂鮑、曼二師道:“先父母爲開封府神,此去應得一會面否?”曼師笑道:“會會,。還要會老梅婢哩。”鮑師道:“速去速去,遲不得的。”月君即將胡貞姑與宮珠娘託與二師,並素英、寒簧一處修煉,止帶兩劍仙,及範飛娘、老梅婢同行,女金剛、滿釋奴爲侍從,武將即用軍師差來迎接的董翥、董翱,領兵前導,阿蠻兒與瞿雕兒爲後衛,文臣亦止仝然、司韜、黃貴池、周轅、曾公望、胡傳福六人隨駕,餘皆留闕辦事。於建文十六年九月二十八日啓行。耆舊諸臣,趙天仄、樑田玉等,將向來預備建文帝的鑾駕,送請帝師乘用。月君卻之不得,遂坐着一十六人肩的楠木龍輿,蓋着五鳳九沿典柄的黃綾傘,真好威儀也。但見:

旌旄前導,無異虎旅三千;劍戟後隨,不啻羽林八百。飄飄兮一十六名女真人,盡着霓裳,疑是蟾官謫下;雍雍乎二十四名女羽士,羣披鶴氅,猜從瑤島飛來。殺氣參差,女將二人魚貫;神光超躍,劍仙兩位鵷行。更有一個女金剛,無端怒目;老梅婢,故意低眉。人共看廣寒他子不生嗔,那知道金闕帝師能殺伐。

月君鑾駕出城,百官送至郊外自回。一路百姓若老若幼,若男若女,都來頂禮。也有呼爲活菩薩的,也有呼爲大慈悲佛母的,也有稱爲帝師萬歲的,真個喜氣溢玄穹,歡聲動原子地,爲千古以來未有之奇事。每晚只是安營野宿,不入城市,不住公館。

迄邐到了河南,駐蹕界上。女金剛、滿釋奴各安小賬房於月君大營之前。時方初更,二女將還在帳外閒坐,忽頭頂上有人呼道:“我欲朝謁帝師,煩爲啓奏。”二將跳起來,擡頭一看,卻是雷一震。女金剛喝道:“妝已死在江中,如何到此作祟?”

《女仙外史》第七十五回:慕嚴慈月君巡汴郡 謁庭闈司韜哭冥府

取過鐵鍬,舞得如風車一般,大喝:“你來你來,你的陰魂,試試我的鐵鍬來。”滿釋奴向着空中連打三彈,彈子在他身體中穿過,動也不動。雷一震道:“我帝師的臣子,二將軍因何阻當起來?”二女將齊喝道:“我勻是個人,只與人傳奏,不是個鬼,怎與你鬼傳奏呢?”月君正跌坐營中,聽得外面喧嚷,令聶隱娘出視,回說是雷一震要見駕,二女將因他是鬼,不許進營,兩邊爭論。月君諭準令進見。爭娘便出營門宣旨,二女將方丟了軍器,聽其進謁。一震按下雲頭,俯躬入營,照生時許禮畢,奏道:“臣心粗膽大,致中賊計,死於長江。蒙龍神推到帝師部曲,拔臣巡河使者,今奉命來視黃河。聞知鑾輿巡幸,所以冒昧前來瞻仰聖容,表臣生鐨微衷。”帝師諭道:“汝既爲神,具見忠直之報。騰聞江中之不無情,所賴神明公道,倘有無辜陷溺,爾能暗中援救,即聖賢己溺之心,上帝必然眷佑。騰到中州,尚有爵典封贈。”一震叩謝而出,從冥冥風霧中去了。

次日午刻,諸遙望着帝師跪拜。風有兩個弱冠書生,各執一折箋紙,跪到女金剛身邊說道:“我們是獻帝師討賊表文的,奶求達上。”女金剛見二少年生得韶秀,眉目如畫,有似弟兄,便戲言道:“你兩個認我做老子,才與你傳奏。”少年道:“你是個女身,怎麼要人認你父親?”女金剛自謂頭陀裝扮,兩腳又大,恁是仙也辨不出男女,所以去耍他,不期竟像個平素曉得,一猜就中,遂道:“好胡說,我那一樁兒是女身?”少年道:“若不是女身,怎得隨從帝師?”滿釋奴接口道:“不要哄我。他們前呼後擁,離着鑾駕甚遠。你們二位是左右親近的怎不是女身呢?”女金剛道:“好伶俐小廝。”便將他手中摺紙達上帝師。月君道看時,一幅是表,註名王作霖。一幅是檄文,註名劉藜。即命如至近前,問是誰家之子。劉藜道:“先父是刑部郎中劉端。”王作霖道:“先父是大理寺丞王高。”月君道:“二先公是要謀復建文皇帝,同時殉難的,可謂哲人有後。”

二子又奏:“臣等一向逃在木蘭店,要到濟南,恐爲界上盤獲,遲至今日。得謁聖容,真遂素志。”月君令送至文臣班內,俟到京擢補官秩。

時鐵開府已前來迎駕,啓奏帝師道:“前者微臣初下開封,與邊師呂律,虔備太牢少牢,籩豆簠簋,祭謁太上帝師。今者禮儀,臣實未諳,還求聖裁賜示。”帝師諭道:“禮,與其奢也寧儉,所在於寸誠,其牧禮不過如此。”鐵開府奏畢先回。不數裏,早迎見呂軍師,遂同駐驂於曠野。直俟帝師安不行宮,軍師方趨謁請安,帝師亦加慰勞。忽報河南暴將軍求謁聖駕,軍師爲之引導行禮。月君見暴如雷形容武,聲音宏亮,是員大將之品,乃諭道:“天生爾好武,爲先公延此血肪。若是文物書生,怎得返從邊塞,轉展而入中原,克成磊勳耶?河南地接晉疆,第一要區,非汝不能守,物授爲大將軍之職。如有機密,預奏裁奪。速回任罷。”如雷謝恩自去。軍師亦即告退,與鐵鼎徑回開封候駕。

月君到了境上,鄉城士庶,都執香花燈燭,兩行排列有五十餘里,伏地叩接。遠近街道,無不結綵奏樂。婦女兒童都在門首禮拜。月君見百姓慶心愛戴,即在輿中降旨,全免本郡各屬秋稅,慰令光庶各散。鐵鼎等請駕入行宮。月君即下令:“明日犯刻,巷謁太上。”

《女仙外史》第七十五回:慕嚴慈月君巡汴郡 謁庭闈司韜哭冥府 第2張

當晚諸臣皆齋明虔肅。有僉憲御史司韜假寐而待旦。至半夜,神思朦朧,見一舊日老僕稟道:“太老爺有請。”司韜愕然,即隨老僕前行。至一衙門,崇高弘敞,看顏額時,卻是府城隍廟。司韜問老僕:“你因何在太上帝師這裏?”僕亦不應,一徑導入角門,過了穿堂,直至內署,見父親與要端坐在上,兩邊站着兄弟姊妹。司韜不禁酸心痛哭,跪在膝下道:“兒久不得見父母之面,孤影煢煢,每不欲生。今願常侍晨昏,死生一處。”司公諱中亦揮涕道:“我兒猶記爲父的逼你出亡乎?幸義士代淳風保全汝軀,至於今日。我適已託夢報其情矣。若太上帝師,三日以前已遷平陽府城隍。上帝命我代其職。帝師臨晨來祀,迴避不能,迎接不敢,汝須亟爲奏明,毋貽我罪。夜漏將盡,汝其速行。”司韜復大哭,失聲而醒,連呼“怪事”。

忽報仝司空到。司韜將夢備說一遍,仝然道:“我亦夢見先尊公,示我未來,當應在十年之後。俟臨期告聞,今不敢預匯。”便同詣呂軍師處,商量入奏。軍師道:“此時不敢請見,宜速用密摺奏聞。”司韜即刻寫成,同至行殿。二女將軍方起,軍師親自致之,釋鄧行達進。月君覽了大駭,顧謂兩劍仙道:“豈上這不許我再見父母耶?何以兩次遷調適當其會?”隱娘對曰:“人於五倫之間,生則合,死則分,此定數也。若既死矣,而可複合如在生之日,是拗數也,上帝亦有未能,豈不許耶?如蓵連救母,遊盡地獄,不得一見,如來顧以錫杖授之。在佛之慈悲,乃是矜恤孝子之心。究之以錫杖震破阿鼻地狼,又不知其母安往。今太上現爲劉,帝師又非救母,只不過欲申哀慕之情,冀得死生一面是私意也。以昔日而論,則爲父女,若以今日而論,則屬君臣,豈可以私而害公耶?”帝師曰:“我以神謁,與蓵連佛之親身而往者大異有何妨害?”婚娘對曰:“帝師元神一行,比親身更甚。如天子有百神呵護,原在冥漠之中。今友神而見神,其後先擁衛者,不啻現在諸臣將士,勢必至於驚動兩省之神明,上帝能不聞知?恐貽咎於太上矣。”

月君曰:“是耶。三日以前,我父母猶在此土,由今思之,鮑師速去不可遲一語,是已知未來事。”又問隱娘:“鐵鼎、司韜,皆得夢中一風父母,我今索之於夢寐何如?”隱娘曰:“凡人之夢,乃是遊魂,故其所遇,只在依稀彷佛之間。若仙真則仍是無恥神出舍。”公孫大娘接着道:“從來至人無夢。恐帝師雖欲求夢,亦不可得也。”老梅婢適然走到,即應聲曰:“至人無夢,我不至之人,倒有個夢。老相公與太太向我說,我女兒不能勾會面,汝是義女,一生志誠。要來接我去,當作骨肉相依。

我想神仙沒我分,不如原去侍奉兩個老人家,已經許了哩。”

月君恍然道:“曼師這言亦驗矣,說老婢都要會的。我今還索之於夢中爲是。”遂下敕旨,今司韜前去致祭。月君是從不睡覺的,只爲一心要見父母,將通天乇的靈慧,返落在意想中去當夜就晏然而初。見有兩個女婢前來稟道:“帝師有請。”此去也,非渡銀河,不歸月殿。卻向何方?請看書人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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