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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仙外史》第六十七回:一客誅都閫藩司 片刻取中州大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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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仙外史》是清代呂熊著白話長篇歷史小說,又名《石頭魂》《大明女仙傳》,成書於清康熙年間。《女仙外史》以明朝初年的社會現實爲背景,集中描寫了唐賽兒領導的農民起義軍同燕王朱棣統轄的軍隊進行的軍事鬥爭和政治鬥爭,表彰正義,抨擊邪惡,宣揚了“褒忠殛叛”的主旨,並在一定程度上揭露了封建統治階級內部不可調和的政治矛盾和利益衝突,流露出一些進步的民主思想。那麼下面本站小編就爲大家帶來關於第六十七回的詳細介紹,一起來看看吧!

鐵元帥登高阜一望,見有千餘軍星馳電掣而來,系王師旗號,乃是參贊軍機監察御史沈寧聞,奉了軍師嚴令,齎到祕計一函。先是鐵元帥因燕兵夾睢水立寨,曾圖其營制送上軍師請示,今已破了敵人,祕函後到。不知軍師主見卻是怎樣,拆開看時,有十二句雲:堅冰可走,浮橋可燒,兩岸設伏,齊攻並倒。春正六日,方進陳留,上元分兵,會合豫州。筆舉大綱,舌陳條目,三人心知,其餘弗告。

鐵鼎以示錢芹道;“軍師料敵於千里之外,與此處所行不爽毫釐,非神明而何”我等且休息軍馬,過了殘冬,然後進兵。

但書內說舌陳條目,幸唯剖示。”濃珂應道:“軍師再囑,直到臨期方說。”於是不復再問。

然作書者且先敷衍明白,方免看書者之猜疑。即如綽燕兒差他潛入開封府作何事幹?是要乘上元放燈之夜,刺殺布政司與都司。俗語云:蛇無頭而不行。二人爲文武之領袖,先殺了他們,一時軍民無主,方可襲取城池。請問:這是綽燕兒所優爲之事,那一夜不可行刺,直須待至上元呢?要知道汴京三面環河,黃流汛險,若敵人拒住,即使有舟難渡,何況無舟?若到嚴冬凍合之時,冰面上有了孤跡,來往的人就在冰面行走,即車馬亦可馳驟。但河凍之後,彼必更加嚴備,所以呂軍師頓兵於毫、潁之間。從來黃河解凍,須俟二月。然一交立春,陽氣從地而發,雖凍易拆,無人敢走。那年隆冬氣溫,立春在正月十五日。陰陽相乘之理,冬溫則春寒,而中土人民,泥成定見,於元旦之後,即不敢在河冰上行走,則守禦亦必疏忽。所以待至上元者,以待立春也。如此,則綽燕兒可以乘上元之夜行刺,呂軍師可以乘立春之日渡河,正所謂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也。

如今且說譚忠被鐵元帥殺得大敗逃竄,連夜走至儀封,見城圮難守,退保陳留。收拾了敗殘軍兵,又向徐安處調取三千,不敢下寨,但緊守城池,扼住要路。鐵元帥於建文十六年春正月有六日,悉遵軍師密令,發兵前進,不攻儀封,直抵陳留界內。安營已畢,沈寧聞謂元帥曰:“明日初十,軍師令點二千人馬,往莘城地方圍獵。”錢芹問:“此是何意?”寧聞曰:“我亦不解。”鐵鼎道:“自然日後才知。”遂點孫翦、郭開山、葛纘、莊次蹻同行。將士皆揚揚得志,拿了好些雉雞罐兔之類,至晚而回。

十一日,沈寧聞又述軍師將令,挑選猛將一員,前往索戰,不勝者斬。鐵鼎問誰敢去,莊次蹻應聲願往。問領兵若干,寧聞曰:“有令只許三百名。”次日即點三百善射手,搖旗吶喊,徑造城下,大聲喝問:“敢戰者速來納命,怕納命者速來跪降。”衆軍齊和一聲,城上只當不聽得。隨又喝問三次,總無人應。

《女仙外史》第六十七回:一客誅都閫藩司 片刻取中州大郡

次蹻令軍士們且下馬藉地而坐,手帶着偏繮,口唱着邊調,大家當作耍子。劉保望見,忿忿不平道:“我們太被賊人看輕了。”

譚忠道:“汝有所不知。彼利於速戰,我利於固守,廉頗之拒秦,司馬懿之拒蜀,皆用此着。憑他怎樣,只是不戰,看個機會別有妙策。”劉保含慍無言。部下一遊擊滿誇,稍有武藝,向前聲喏聲:“小將不才,敢立斬賊人之首,獻於麾下。”劉保道:“是好漢子。”譚忠氣得目睜口呆,厲聲喝道:“你若不勝怎樣。”應道:“甘當軍令。”劉保道:“他是個偏將,勝亦不足爲榮,敗亦不足爲辱,也與他三百軍去便了。”譚忠道:“你說的恁話!一人勝敗,關係全軍。”命押下軍令狀來,滿遊擊欣然投遞了,也點的三百善射手,開了城門,放下吊橋,一聲炮響,如烈風捲霧般衝殺過去。次蹻見了,不慌不忙,跳上了馬,一字擺開,喝問:“要比武試藝,還是混戰?”滿誇勒馬大喝道:“料你這個草寇,焉敢與我比武?”次蹻更不答應,掣手中畫戟,直搶過去,滿誇便舞槍迎敵,一來一往,一左一右,戰有十餘合。滿誇料不能勝,霍地勒轉馬,掣弓扣箭,方在扭身背射,早被次蹻縱馬勒甲絛,提將來擲於地下,被衆軍士活捉去,解至營門。鐵元帥問了姓名,大笑道:“大約滿嘴自誇之人,都是這樣東西。”令割了鼻子,放他回去。

譚忠在城上看得分明,罵道:“這班辱國之奴,死有餘辜。”

那三百善射手,也不發一矢,皆自逃回。譚忠忿忿的回到帥府,忽報滿遊擊回來了,譚忠疑他降了來賺城池,問:“帶有兵士麼?”應道:“不但沒有兵,連他自家的鼻子都沒有了。”譚忠大怒,即令在城外斬訖,獻首轅門。次日辰刻,又報有敵人索戰,譚忠下令:以後再言戰者斬。自己親上城樓看時,又是一將。但見:

威風赳赳。氣格昂昂。襲來官職,本是武安侯;吐出忠肝,方知將家子。橫擔着開山鉞斧,舞動如風,斜坐着蹈海神龍,奔來若電。這裏哈哈大笑,手指着城上好個絨男子;那邊默默無言,心怕的城下惱了莽將軍。

原來這員大將,是武安侯郭英之子,名喚開山,就是第一陣衝過前鋒的。譚忠前日見他勇猛,指揮數十員戰將廝並他,今猶依稀識他容貌,如何不怕。也是奉着軍師將令來索戰,直到午後,見無人揪睬,方回去繳令。

十三日,沈寧聞道:“今只用個牙將,帶領軍士到城下去辱罵他一場。”譚忠眼睜睜在女牆邊,聽他指名叫姓,百般穢詈,不但不敢出戰,亦不敢回答半句。十四日又罵,亦復如是。

沈寧聞道:“今夕要懸掛彩燈,大享將士。”鐵元帥道:“是了。故意要賺他劫寨,少不得預爲設伏。”寧聞道:“軍師不教設伏,只教痛飲。”錢芹道:“倘或敵人驟然而來,如何抵當?”寧聞道:“軍師將令如此。”鐵元帥遂把軍中所有的諸色彩燈,新的舊的,都懸掛起來,大開筵宴。寧聞道:“軍師令元帥居左,錢先生在右,皆南向,小子夾雜在兩行將士中間。”鐵鼎等不敢違拗,只得坐了。那些將佐皆戎裝就席,各令小軍持了自己兵器,站立在後。寧聞道:“大錯大錯,軍師嚴令,都要卸了甲冑,易了便服,不帶寸鐵,着實開懷暢飲。並許軍士各去吃酒。”於是大吹大擂,投壺射覆,互相角勝,至二更方歇。

天未明時,沈珂已起,到中軍向鐵元帥道:“軍師推算天文,今日上元卯刻,霧氣成陰,亭午微雨,黃昏略晴,到子時,則雲散天空,月光如晝。”錢芹出帳觀看。果然大霧。寧聞道:“元帥可選一千六百名猛士,上將四員,帶了乾糧,前去莘城行圍,隨後我領軍來,別有話說。”鐵鼎隨點了郭開山、俞如海、孫翦、莊次蹻,帶了兵馬,從大霧中悄然去了。有頃,霧氣不收,化作濛濛微雨。沈寧聞領着數百人,也到莘城圍獵。

至晚,寧聞述軍師令道:“此去開封東門,不過八十里,元帥可領原來兵馬,不帶金鼓,不挾旗幟,輕槍快馬,限在子時會軍師於東門。我回去尚有妙計。”附耳與鐵鼎說了。正是:

將軍不下馬,各自有前程。

寧聞回到營中,又復張燈設宴。先密諭諸將士道:“軍師令酌量飲酒,每爵以三分爲率,微酣而止。”又向錢芹道:“軍師有言,賊人必來目間望,令小子暫充元帥,屈先生於二座。”

於是衆將皆欣然入席,喧呼快暢,與連夜無異。酒興將闌,沈珂密傳號令:“令諸將佐分兵四下埋伏,以待賊人劫寨。”錢芹方悟軍師妙用。那譚忠原連夜差細作探過,到這時候,忍不住竟來劫寨,墮入彀中,其敗亡按下。

《女仙外史》第六十七回:一客誅都閫藩司 片刻取中州大郡 第2張

且說呂軍師是日正在潁州發兵,去襲開封府,點的三千鐵騎,反挑去了魁梧大漢,止用猿臂狼腰,瘦小身材者五百餘名,都換了軟綿戰甲,各止帶鉤鐮長戟一柄。大將劉超、阿蠻兒,曾彪、賓鐵兒亦只用手中軍器,一切弓箭佩刀,悉行卸去。軍師下令曰:“此去開封不及三百里,我當親自統率,限亥刻渡河。其餘鐵騎,着姚襄率領,限十六日辰刻到城。”於是銜枚疾走,風捲雲飛,戌時三刻,已至通、許地方。

那時綽燕兒正在都司內堂樑上伏着,要刺徐安,兩行有好些帶刀兵卒侍立,不能下手。看他夜膳完了,又要去巡城,燕兒暗暗着忙,思想殺他容易,但自己也要被他剁作肉泥,豈不誤了大事。正難處畫,忽徐安叫小廝點燈,要上東廁。燕兒已曾幾次察看路徑,知箭道側首有個圂圊,收拾得潔淨,料定到那邊,見這班軍士出堂伺候去了,他就一溜煙徑到廁中門角後伏着。聽得腳步來了,徐安叫小廝:“你將燈在外頭照罷。”一腳跨入門限,燕兒從暗中迎心刺去,刀刃直透於背,只大叫得一聲,嗚呼哀哉了。那小廝嚇得倒在地下,燈籠撩在一邊。綽燕兒劈頭提起,同着徐安死屍,一併攛入糞池內。

跑到牆根邊,飛身跳過,從小路上亟亟穿到藩司署內,前堂後堂,東廳西廳,書房臥室,幽軒邃闥之中,尋了個遍,不見蹇風子的影兒。若因公事他出,則又重門封鎖,靜悄悄寂無人聲,不像個官府在外面的。猛想起他書閣之東,有個小院,院內有座二破三的小廳,其旁又有個團瓢樣的祕室,向來是空鎖着的,只除非在那邊。疾忙去看時,雙扉虛掩,獸環上鎖已開了。逾垣進去,依舊空空如也。燕兒忖度時限將屆,怎樣去繳令?急得沒法起來,左看右看,難道這廝知道要殺他,藏在團瓢內不成?那瓢週迴滾圓,其頂有如饅頭,純用城磚與石灰築成的,向小廳西壁,接着二尺寬的夾巷,上面也用磚兒砌密,通着廳壁,有扇小小的鐵梨木車垣門兒,嵌在壁內,就是豬八戒九齒釘把,也築不開,孫行者變了蠛蠓,也沒個孔兒飛進去。

燕兒伏在壁門間,耐心聽了半晌,微聞得內裏有婦人嘻笑之聲,他就恍然道:“原來是這風子與他老婆勾當的窩兒。”在身邊取出火種,上下一照,見有片小銅板,掛在門上,帶着個小槌子,心猜是個暗號,就右手掣了利刃,左手取小槌兒,連敲三下,刮喇一響,壁門開處,有個婦人出來,問是誰敲點,燕兒劈面剁倒,大踏步趕進,蹇風子正在醉公椅上,與女人酣戰,左右兩個小丫鬟,各掌一盞紅燈照着。猛見雪亮的刀光,陡吃一驚,慌忙跪下說:“好漢不要動手,金銀珠寶,賃你要多少。”聲猶未絕,頭已落地。那醉公椅上的美人,方在心暈神迷,頓然嚇醒,身體還是酥的,一堆兒蹲在椅子跟前,只說得一句:“饒了我的性命罷。”燕兒不分好歹,匕首到處,扢擦一聲,已透心窩。兩個丫鬟都倒在地下發抖。

燕兒覺着腳心上熱騰騰蒸將起來,方知是個地炕,旁邊兩個獅頭小銅爐,一邊暖着羊羔美酒,一邊煨着蔘湯。就把銀壺提來,汨都都吃個盡興。看三個死屍時,卻又奇怪,周身衣服,用的細軟縐綢,裝些絲綿,照着身材尺寸做來,緊緊裹着,襖連着褲,褲連着襪,上下渾成,與綽燕兒穿的些微不錯。就是褲前男兒開個圓洞,挺出陽具,女人開個梭樣的縫兒,剛剛顯出陰戶。燕兒笑道:“這個風太守,一定也是做賊出身。”一張紫檀木圓桌上,有好些珍奇餚品,也不及嚐嚐滋味,拽起腳步往外便走。跳過了後牆,城內街道,都是久經走熟的,拐彎抹角,向東北而走。有條小弄內,一人撞出喝道:“這廝是賊。”

燕兒應聲道:“好賊。”匕首已入心坎矣。一徑奔上城來,向外探望,見樹林中隱隱有好些軍士,遂探出腰內兩個小紙炮,點上火,摜將下去。

呂軍師正等得心焦,忽聞紙炮響,亟呼軍士道:“燕兒到了。”數十乘軟梯早經扎就,就在城牆邊放了,陸陸續續都爬上去,但聽燕兒指揮。只軍師與劉超兩騎馬,繞着城根,轉向東門。鐵元帥領着將佐四員,勇卒一千六百名方到,接着軍師。

看東關時,已經大開,燕兒與阿蠻兒、曾彪、賓鐵兒,及五百名健兒,分列在城門洞口。方欲進去,鐵鼎後軍飛報:“有燕兵將次回來了。”軍師呵呵大笑道:“此是譚忠劫寨的兵敗下來了。”隨令阿蠻兒:“你與我帶領三百馬兵,每人手執號旗,向前截住,但令搖旗吶喊,彼必不敢來戰,逼他遠去了就罷,不可窮追。”

說話的又錯了,鐵元帥與呂軍師所統的兵,總不帶旗幟,請問號旗是從何來?這句駁得最細,卻不知五百壯士帶的鉤鐮戟,是軍師以意做的,並非十八般內所有之物。其制度,在槍刃端之左側,一鉤垂下,爲爬城之用。右側一鉤向上,作懸旗之用。其鋒皆銛利異常,在馬上便用作軍器。那旌旗等項,軍士都用作搭膊,拴在腰裏。疾忙要用時,取來穿在戟柄上,上有一紐,掛在鉤內,就是自己號旗。其杆又有數道鐵箍,可以紮成軟梯,一器數用,名曰鉤鐮戟。阿蠻兒領兵自去。

軍師率領諸將佐進城,徑到布政司堂上坐定,先令牙將六員,各領五十名軍兵,到各城門把守,不許放一人出入。次委劉超查盤庫上錢糧,曾彪、孫翦諸將等,分搜各衙門官員,不許擅殺,要生擒解獻。又令高強持令箭護持周王藩府,鐵元帥領兵二百繞城巡行,安撫軍民人等。

有頃,賓鐵兒捉了胡儼,孫翦捉了府廳各官,曾彪捉了吳濊,俞如海捉了縣令及佐貳等員,郭開山、謝勇捉了各武弁,唯郭資爲亂軍所殺,其餘總是活的。皆泥首求降。軍師逐一勘問明白,向衆官員說道:“饒不得的,就是胡儼這賊,你當日做桐城縣令,建文皇帝欽取你到京,燕王兵入金川,便附和了蹇義、茹王常等,首先迎降。揆你賊心,自爲名士,作一縣令,得附開國元勳之列,那知背主事賊,千秋唾罵。今日天理昭彰,更有何說?”胡儼連連叩首,流血滿面,唯求免死。軍師罵道:“你所讀何書?所中何進士?到得臨難觳觫,不如雞狗。我帝師罪不及孥,止梟爾首以儆其餘。”即命行刑,懸首於市。又向吳濊道:“國難之日,汝尚幸家居,若在京都,豈有不隨着吳溥迎附燕藩?然天下如汝輩者比比皆是,豈可盡誅,姑饒一命。其府縣各員原官如故。”又叱諸武員道:“汝等鄙瑣蠢夫,當不得一卒伍,乃亦列在將弁之內,本朝用不着你,各自偷生去罷。”併發放了徐安、蹇風子等家屬,都令逐出城外。鐵元帥、劉超等皆來繳令,軍民悉已安堵,就發庫帑賞齎將士。

翌日,阿蠻兒同着錢芹、沈珂、姚襄等皆到,軍師令兵馬駐紮城外,但許衆將佐入城。宋義、餘慶同獻劉保首級。沈珂隨稟:“譚忠不出軍師神算,到我們筵席散後,卻來劫營。四面伏兵齊起,殺得大敗,向郡城奔走。見前面又有兵截住去路,他就轉向東北而逃,不期恰遇着了姚將軍的鐵騎,又殺一陣,止剩得百來騎,望北路逃走。窮寇勿追,也就饒過了他。”軍師道:“我兵辛苦一夜,不追的是。”隨呼綽燕兒至前諭道:“這場功勞,汝爲第一,今授汝以副將職銜,充機密使。我有密札,可速送至高軍師處,並令旗一枝。路由潁州,着楚由基率領所留兵馬,速來汴郡,隨我西征。汝且待淮南淮西地方皆平定了,然後到我軍前。”燕兒得令自去。

方草疏告捷,並上諸將功冊。首薦鐵鼎開府豫州,錢芹宜授京職。芹就辭道:“向聞舊臣皆歸行闕,禮樂兵刑諸務,有綱有紀,無庸草野老人尸位其間。今欲南返姑蘇,同史彬前去迎請建文皇帝復位,以副忠義之望,請軍師裁奪。”老義士,誓迎復帝,尚未知行在何方;小庶孽,謀欲稱王,似已應定都佳兆。怎樣的事,且在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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